第一章 身死(2/3)
意,喜气盎然。他甫一进门,甩了甩袖子,坐到君沐兰对面,瞥了一眼螓首微垂的君沐兰,只见她头发随意挽在一侧,斜插着一支錾花白玉簪,身着一身素净的雪绸暗纹宽袍里服,外罩了一件烟灰色金丝鼠刻浅貂大氅,衬的她肌肤雪白如玉,身材翩跹窈窕,姿容妍秀明丽,让他不免一阵心猿意马,以为君沐兰如今没了娘家做靠山,所以决定放低姿态答应他娶平妻之事。他想起今天下午亲自去给岳父“送行"的事情,又忆起二人往日情分,心内不免有些忐忑,语气不自觉温柔起来:“听笼烟说你一定要见我,是想通了吗?”
君沐兰淡淡睇了他一眼:“我今日找你是想问一件事。”
金天俊随手执起一个茶杯,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
“我父亲的案子怎么样了?”
金天俊闻言脸色微变,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缓缓说道:“既然瞒不住你,我也就直说吧,你父亲今日下午在狱中已经畏罪自裁了。”
君沐兰手中汤匙“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你说什么?”
金天俊的每一个字都重如擂鼓的敲在她的心头,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父亲,那个铁打的英雄会选择自裁了结此生!她不信,金天俊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父亲绝不会畏罪自裁!
君沐兰脸色煞白的盯着面前的汤盅,嘴唇哆嗦着问道:“卢姨娘和我妹妹呢?”
金天俊瞥了一眼这个傻女人,只怕这丫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的父亲,他讥诮的说道:“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爹畏罪自杀,坐实了叛国的罪名,按律得诛九族,你姨娘自有贵人相助,至于你,若不是我未雨绸缪事先拉拢了姚国舅,只怕还累的咱们金府也得遭殃!所以以后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等下月雪菲进门你就乖乖在屋里待着,少露脸!”言语中尽是责怪怨怼君沐兰的意思,丝毫没有昔日耳鬓厮磨时的温柔缱绻。
君沐兰惨笑一声,雪菲雪菲,尚未进门就直呼其名,可见亲近至此!谁曾想在她遭逢变故时给她背后捅刀子的就是她最亲近的人?想着连日来那姚雪菲一改往日与她亲密的知心模样,对她百般羞辱嘲讽,她的心中无限悲凉。罢了罢了,爹娘已然不在人世,所托亦非良人,她的余生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君沐兰已经决意和他撕破脸,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金天俊,你若是想娶平妻,就先休了我!”
金天俊本来就对君沐兰问东问西十分不耐烦,此刻旧话重提,让他多日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一张俊美的脸上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扬起手就给了君沐兰一个巴掌:“你这贱妇,仗着自己是皇上赐婚便如此嚣张,你真当我不敢休了你吗?”
君沐兰猝不及防被他一巴掌打的脸颊歪倒一边,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袭来,她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嘴中只道:“那便休了我!”
金天俊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虽是兖州端候的长孙,但父亲不过是二房,想要继承爵位难如登天,好不容易入了仕,还被皇上赐婚,何等荣耀?偏偏岳父站错队,如今也见了阎王,他金天俊亦曾爱过君沐兰,可惜爱不能换来他想要的前途,现在他好不容易俘获了当今国舅之女姚雪菲的芳心,决不能让眼前的女人坏了他的好事!
恨只恨她乃皇上赐婚,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还怀着孩子,若是此时休妻,不仅会被世人鄙弃,皇上那他也无法交代!
金天俊腾的站起身,指着君沐兰恶狠狠的说道:“你已犯七出之条,若不是念在你身怀金家骨肉,我早就将你休了赶出府去!”
君沐兰直视着金天俊,曾经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夫君,如今为了前途地位,咄咄逼人,嘴脸凶恶,到底是自己不识人心还是人心善变?她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丝丝冷如冰雪,心一点点化作死灰,她对这个男人,是真的死心了!
君沐兰静静的端起面前的莲花盅,啖了一口银耳汤,一字一句道:“那么今日,我便先休了你!”说着将尚有些烫嘴的银耳汤一饮而尽。
金天俊本还在奇怪君沐兰前几日还大吵大闹,今日突然变得冷静起来,竟还有闲情喝银耳汤?
君沐兰却突然脸色遽变,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脸上颗颗晶莹的汗珠不停滚落,她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站起身,越过金天俊向着屋外蹒跚而去。
金天俊此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看到她下身衣裙浸透的鲜血,顿时吓的说不出话来,可是悲怒之情立刻涌上心头——这可是他的嫡子啊,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亲手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毁掉了他争夺端候之位的筹码!
他不顾君沐兰身下还在淌血,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脚,嘴中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贱妇如此恶毒?竟然将我们的骨肉狠心毒死!我今日要你偿命!”
君沐兰被他一脚踹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句,抿紧唇向着屋外爬去——她君沐兰就算死也绝不死在金家!
大量的鲜血带走了她身体的热度,可是金天俊仍不解气,对着她又踢又踹,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她险些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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