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人好报(1/2)

噼哩啪啦的雨声从模糊到清晰,冷风猛灌进来,小闲打个激灵,爬起来关窗。

沉沉夜色中,大雨如注。

及至天明,小闲睡过了头,匆忙起身梳洗,已经迟了。东厢房外,盈掬依依带几个手捧洗漱用具的小丫鬟侍立。

“怎么这时才来?”盈掬低低道,说话间打了大大一个喷嚏。

洗脸水换了好几次,估摸着到晌午了,门里柔媚的声音唤盈掬。

小闲帮梅氏穿衣。通过观察,小闲发现梅氏在叶德面前或要见叶德的时候喜欢穿着暴露的衣裳。果然,这件胸口很低的缠枝啡色妆花纱短襦很合她心意。

梅氏先把叶德的头发盘好,用碧玉簪绾了,侍候叶德净了面,奉上新煎的茶,才坐到梳妆台前,由盈掬梳头。

“啊嚏!”

盈掬转头及时,一个大喷嚏才没喷在梅氏头上。

叶德微微皱了皱眉。

梅氏道:“下去歇着吧,小闲替我梳头。”

盈掬告了罪忙退下,走到门口,担心地瞥了小闲一眼。她可从没教过小闲梳头,梅氏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万一梳得不好,在国公爷面前,怎么收场?

小闲接过黄木梳,把梅氏浓密的墨发梳顺,盘了个如意高寰髻,挑了一枝金雀钗插在云鬓上。

梅氏修长雪白的脖颈转动间,钗头的雀儿一晃一晃的。

叶德脱口吟道:“蜻蜓飞上搔头,依前艳香未歇。(1)”

梅氏又喜又羞,瞟了叶德一眼,指了指食案上没有撤下的包子,对小闲道:“赏你。下去吧。”

叶德笑道:“看不出小丫头手倒巧。”

梅氏警惕地盯了小闲一眼,道:“可惜年纪小了些,若是年长一两年……”

穷人家的女孩子十一二岁便嫁作他人妇,要这样算起来的话,小闲也不小了。

小闲微微一笑,道:“还小着呢,再过二十年再成亲也不迟。”

叶德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倒有趣。”

梅氏莞尔一笑。

小闲在他们的笑声中端了包子出门,一场灾祸就这样消弥于无形。

盈掬到底病倒了。她是梅氏的大丫鬟,平时严厉有余,关爱不足,一倒下,在依依的暗示明示下,竟然没有人近前,连晚饭也没人给她送来。

梅氏把小闲支使得团团转,待得小闲得空出了东厢房,来到盈掬住的侧房,已是一更天,房里昏暗一团。

点了烛才发现盈掬绻缩在床角,一动不动。

小闲一摸她的额头,好烫。去回了梅氏给她请大夫,又让秀禾煮稀粥,然后端了水,晾凉了,一勺勺喂她。

盈掬早觉得口干得厉害,水壶就在凭几上搁着,却抬不起头,挪不动身。

她张大嘴,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连喝了三盏水才作罢。

“幸好有你这个徒弟”盈掬依在小闲怀里,虚弱地道。

大夫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开了两剂药。

盈掬拉着小闲的手道:“依依在府里根基深厚,想弄死我容易得很,药还是你亲自煎的好。”

小闲不知这两位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天冷眼瞧着,确实是有矛盾的,要说为在梅氏跟前争宠又不像,盈掬是梅氏带来的,依依靠什么跟她争?再说,盈掬想出府嫁人,只要她出了府,依依便是第一等的大丫鬟了,实在没必要置她于死地。

雨滴答滴答地下,比昨晚小许多。小闲在屋檐下支了小炉子,边煎药边听雨声。

依依提了灯笼走来,在小闲旁边停下,望了一眼虚掩的门,意味深长盯了小闲一眼,转身走了。

两剂药下去,出了一身汗,盈掬勉强能起身,过来拜谢梅氏延医拿药的恩情。

梅氏身着淡红撒花齐腰裙,裙幅直垂,飞流直下,奔腾扩散,肩上罩浅金桃红短襦,那一对半遮半掩,波涛汹涌的腻/白让人迷醉。盈掬看得呆了,没注意梅氏梳了个新发式。

“既然好了,照常当值。”梅氏的声音柔媚中透着懒慵:“短短时日,小闲被你调理得不错,以后在屋里侍候吧。”

“啊……”盈掬看看垂手侍立一旁的小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姐姐病了,小闲可着劲儿巴结姨娘,”苏儿觑眼前没人,悄悄对盈掬道:“把姨娘哄得团团转呢。”

盈掬面无表情看了苏儿一眼。她病得快死了,没一口水喝的时候,这些嚼舌根的人在哪儿?

小闲发现盈掬的笑容亲切了,以前就算笑,眼神也是冷冰冰的,现在笑的时候,笑容自然,眼睛活泛,是发自内心的笑。

梅氏应文信侯十七姨娘之邀,去文信侯府赏花。

盈掬趁梅氏不在院里,把她的箱子一一打开,指给小闲看:“这是放姨娘诃子的箱子,这是存放冬衣的,底下那个姨娘一般不让动,原是当姑娘时候的物事,留做念想。”

梅氏自小被卖到莳花馆,只怕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不过人总有过去,有留存在记忆深处不能忘记的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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