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3)
“这怎么可能……”霜衣不敢相信,“令狐纯怎么会单枪匹马跑到大楚境内,一旦身份暴露他就死定了啊!”
柏钧和注意叱奴很久了,无论如何查他的身份都是北燕来的鲜卑族商人,见叱奴并未有伤害付东楼的举动,在成都城中也是正经做买卖,也就没太多心。
那日叱奴离开成都,柏钧和就派人跟上他了,原也就是例行公事地跟踪一下,若无异状便罢了,谁知派出去的人再也没回来过。加之羽林军出了失窃之事,柏钧和立时警觉了起来。
之后柏钧和又派人出去搜寻叱奴,却一无所获,且派出之人折损过半,如果只是一个鲜卑商人又怎会杀戮大楚军士?
再说令狐纯,柏钧和自从接管兵权起,最主要的对手就是令狐纯,虽未谋面,但对令狐纯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令狐纯也算是个奇人了,出身平民不过三十五岁就能成为北燕的柱国上将军,不可不谓是天纵英才—知道柱国上将军在北燕,可是比丞相还要超然的官衔。
令狐纯是个天生的统帅。当初安禄山史思明起兵反唐他就参军了,后又随着史朝义四处征讨屡立奇功∪其是唐朝向回纥借兵镇压反叛时,令狐纯率军奇袭长安,以一万兵力将唐朝与回纥十万联军全歼,彻底灭亡了唐朝。
当时消息传到江南,柏家兄弟二人并上顾贤都对这个当时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瞠目结舌◆是没有令狐纯,大楚可能早就一统北方了。北燕的胡人崇敬令狐纯的战功,都称他为“狼王”。
令狐纯不仅会打仗,人也活络←知道自己功高震主年少位高,所以酬不在洛阳,史朝义不是天天盯着他也就少了许多猜忌。
他先是自请镇守长安,而后经城装易容扮作商贾去下辖各处巡查,一年里有半年以上都不在府邸中待着,更别说参与朝政争权夺利了—不是朝廷还需给令狐纯发军饷听他述职指着他戍边,他的名字一年到头都出现不在朝堂上几次。
一个善于经商的鲜卑族狼王将军,一个潜入成都意图不明以狼为名的鲜卑族商人,柏钧和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所联系,毕竟现在这年月鲜卑人大多汉化,真正的鲜卑族已经不多了,天下没那么多“凑巧”。
可正如霜衣所说,叱奴真是令狐纯的话,那他潜入成都冒的险就太大了,除非他能因此获得巨大的利益。
月余以来北燕埋在成都的细作损失惨重,如果叱奴是令狐纯,怎能坐视不理?虽然霜衣并不确定劫走付东楼的人就是叱奴,可柏钧和几乎是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肯定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大楚劫走未来的瑞王卿,有这份本事有这种魄力胆识的,除了善用奇兵的令狐纯,几乎可以不做第二人想。而有了才华横溢的付东楼在手,就算是赔上北燕放在四川的所有细作,都未必是亏本的。
可是令狐纯是从哪知道的付东楼的底细的呢……
柏钧和坐回到案几之后久久不语,端肃的神情无形中透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衣见状知道主上心中已有计较,也不再提叱奴之事,而是试探着小声禀报道:“主上,属下还有一事禀奏。”
“说。”
“主子身边的风花雪月四人,似乎都不是一般的小厮侍女。”
“此话怎讲?”自己的王卿身边被人安插了来路不明的人?柏钧和不敢相信。
四人中,风泱是柏钧和查过底细的,事三人都是房贵找来的。花院月桥出自宫中,雪襟是寻臭身的奴才,若说他们四个不同一般,那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北燕?还是大楚的其他势力?能把手伸到宫中的,难道是皇兄的人?
柏钧和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哥要是能有这本事,大楚朝局也不会是今日这番光景了。
“被关押这几日属下与他们四人关在同一个院子中≌理说,主家出了此种涉嫌谋逆的大事,做奴才的不知事情原委,应当终日惴惴惶恐不安才是。可他们四个惊慌过一阵之后却都很是淡定。”
“属下问过他们是否害怕,几人皆是认为王爷会救主子无须的,对此,主上您不觉得奇怪吗?”
柏钧和摇摇头,“似有疑点但不能就此认定他们来历不凡。”
“今日我们得知主子被胡人劫走了,他们四个又是掉眼泪又是着急,按理说是人之抽,可属下就是觉得假◆下也无法形容他们究竟假在哪了,就是觉得不对劲。”霜衣皱着眉头又仔细回想了一番,愈发肯定,“他们八成是有问题。”
“你平日里与他们一起生活自是比本王了解的多,你说他们有问题许就是真有问题,本王自会去查。”柏钧和从案几后站起身走出来至霜衣面前,“今日本王单独留你叙话你的身份便是明了,以后也无需隐藏,端看他们几人如何应对。”
“是。”
付东楼醒过来的时候是骑在马上的,j□j那匹马他还认识,就是奔雷。
身后靠着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充满阳刚气息的呼吸声响在耳畔,即便付东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也知道这个搂着自己驰马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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