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吹落满地哀愁(1/2)

回过神的李太微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椅把,然后像是偷吃了糖的孩童,露出了甜蜜般的笑容,正当谢城主回忆往事时,突然被李太微这般笑容打断,紧接着,谢城主与夫人刘氏相视而笑,陈幽苔翻了个白眼,沉默寡言的韩霜降被感染了笑容,丫鬟荣儿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李太微逐渐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歉意一笑,随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温凉的茶水。这是他从京城官员聚会中学到的,只不过温凉的茶水要换上酒才行。

谢城主见到他这般姿态,说道:“李大人不用如此拘谨,西柚城本是大人的家乡,而在这城主府就当作自己家好了。”

又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李大人家氏所在可是许家镇?”

李太微点头回道:“许家镇的渠月村。”渠月村是许家镇中,最不为起眼的小村落,从小便生活在渠月村的他,对渠月村有着说不上来的情感,既熟悉又陌生。

父辈的选择不可抵抗,生来就身处渠月村地界的他,对此没有任何抗拒之情,何况人生来就是这样。

谢君逸与李太微嘘寒问暖又许久,直到陈幽苔咳嗽一声,谢君逸才闭嘴不言,面对如此冷场,韩霜降打了个眼色给谢君逸,又瞅了瞅陈幽苔,张着嘴形无言提醒道:“酒楼打斗。”

知道事情重要性的谢君逸将夫人刘氏劝退,刘氏深谙官场各种道道,就起身告退,身后的丫鬟荣儿也随之退去,堂中经过时,有意无意瞅了眼稳如泰山的李太微,这份秋波,谁都没看见。

待客厅中撤去家丁丫鬟们后,陈幽苔利用深不见底的内力察看了四周环境,也得知除了城主府的部分家丁外,再别无他心思诡异之人。与此同时,夫人刘氏也召集剩余家丁们,将整个城主府都暗自保护了起来。

也知晓其中部分内幕的谢君逸,待安稳住心神之后,缓缓开口道:“陈公子今日在那间小酒楼中,可是发现了魔道中人?”谢君逸心中多有猜测,但仍是给出意料之外的言语,相较于魔道中人来说,其实谢君逸更想说的是魔煞使这个魔道组织。

陈幽苔收回探测的心神后,回道:“是千毒山庄的那个丧家之犬,被人连家都端了,还在苟延残喘。这次跟他交手,发现他好像与魔煞使掺和上了。”回想起酒楼之中的交手,本来稳稳的必杀之人,结果最后以诡秘的符箓之术逃脱,对他来说,千毒山庄的仲琅已经列入日后的必杀名单上了。

桌上被谢城主握住的茶杯已然碾碎,尖锐的茶杯碎片刺入了他的掌心,流淌的鲜血慢慢滴到桌面,他浑然不自知,这时眼尖的陈幽苔冷声问道:“全身经脉断裂又重新给接上了?”行过武打过仗的人都知道,参军的第一天,就有军中的老将士,为他们这群新兵们传授一种强经练脉的基础功法。

各个军中有各个军中的功法,比如谢君逸曾在的青龙军,就有其传统的青龙锻体,青龙军这门功法的独特之处在于,能让将士在水中呼吸自由,这也是为青龙军在水中作战更方便。

谢君逸不例外参军初也被军中老将士传授了这门功法,即使退出了兵营,青龙锻体所带来的身体强悍,也不能让此时的谢君逸满手鲜血,所以陈幽苔在稍微停顿后,就想到了原因,经脉全断,武功尽废。

似乎从没在意过这件事的谢君逸,好像已经了却了心中的这段伤。谢君逸不在意,而他身边的人也开始了不在意,当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随着风飘散,好像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些人的脑海中。

当这件事情被其他人又重新提起时,不然而然的就会重新浮现在当事人的眼前。

被触及旧伤的谢君逸满脸不在意,那份儒和的脸中,出现了平日不太有的迟缓神色,做事都马虎了,像是如坐针毡,笑着说道:“是,当时确实经脉尽断,后来被人治好后,也就功力尽失,连当年的那把老伙计都提不起了。”一把长七尺的青色大刀,是谢君逸当年征战沙场的得力助手,只是后来这件事后,就再也提不起那把大刀了。

深知战场向来都是残忍的李太微,要说能明白谢君逸的内心感受,那他娘是假的,一个从没去过关外沙场的百姓,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两个人内心感受是截然不同的,面对人生态度或者事情的看法也是不相同的。

要说能与谢城主贯通的感受无非是两个人内心都有伤疤,那种极力掩盖才能勉强遮住的伤疤,那种想要忘记却时时隐隐作痛的伤疤,有人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令人感到悲伤的存在便会不自觉遗忘。可是人们时时刻刻都在用行动告诉这些人,时间会流逝,伤疤却一直都在。

谢君逸的内心也在时常提醒自己,好不掉的伤疤就尽量忘掉,这几年坐在城主位子上的他,喜欢饮酒却不醉酒,喜欢聚餐却不达旦,好像过去的一切还与自己相互联系。做得到官场上盛行的那一切,却做不得与内心相违背的那些东西即使他想要忘掉伤疤忘掉那段经历,可他的行为在告诉他,那些令人难忘的事情,也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又如何忘记呢。

谢君逸望着李太微许久,记起某事,然后问道:“李大人是从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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