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类似人之所以成为那个人的特征那样的东西(2/4)

也许不是傻事。然而无论怎么看,无论说得多么克制,都多少偏离常规。

秋川真理惠来到这里,是下午四点多钟。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真理惠站在那里。身体从门缝间滑一样迅速进入里边,俨然一片云絮。旋即疑心重重地四下环视。

“谁也没有?”

“谁也没有哟!”

“昨天有谁来了。”

那是询问。“啊,朋友留宿了。”我说。

“男性朋友?”

“是的啊,男性朋友。可你怎么知道有谁来了?”

“没见过的黑车停在门前来着,四方箱子似的旧车。”

雨田称为“瑞典饭盒”的老式沃尔沃。拉死掉的驯鹿估计足够方便。

“你昨天也来这里玩了?”

真理惠默默点头。没准她一有空儿就穿过“秘密通道”来看这房子情况。或者莫如说我来这里之前这一带就一直是她的游乐场,说“猎场”怕也未尝不可。而我只不过偶然搬来这里罢了。这么说,莫不是她也同曾经住在这里的雨田具彦接触过?迟早非问问不可。

我把真理惠领进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我在安乐椅弓身坐下。我问她要不要喝什么,她说不要。

“大学时代的朋友来,住下了。”我说。

“要好的朋友?”

“我想是的。”我说,“对我来说,可能是唯一可称为朋友的对象。”

他介绍的同事把我的妻睡了也好,他知道事实真相而不告诉我也好,由此导致离婚最近成立也好,都不至于在两人关系上投下多大阴影——便是要好到这个程度。即使称作朋友,也不会有辱真实。

“你有要好的朋友?”我问。

真理惠没有回答问话。眉毛都没动一下,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气。大概是不该问这个的。

“免色对老师不是要好的朋友。”真理惠对我说。虽然不带问号,但那纯属询问。她是在问:就是说免色先生不是对于我的要好的朋友?

我说:“上次也说了,对于免色先生这个人了解不多,没有了解到能称作朋友的地步。和免色先生说话是搬来这里以后的事,而我住来这里还不到半年。人和人要成为好朋友,是需要相应时间的。当然,免色先生是个极有意味的人。”

“极有意味?”

“怎么说好呢,ersonality(1)和普通人多少有所不同,我觉得。较之多少,或许应说相当不同,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1)人格,个性。将夜

“ersonality?”

“就是类似人之所以成为那个人的特征那样的东西。”

真理惠好一会儿定定看着我的眼睛。看样子是在慎重选择往下应当说出口的词语。

“从那个人房子的阳台上,可以迎面看见我家的房子。”

我略一停顿应道:“是的吧!毕竟地形上处于正对面。不过从他家房子,也能差不多同样看清我住的这座房子。不光是你家房子。”

“可是那个人在看我家。”

“在看?”

“倒是放在盒子里不让人看见,他家阳台上放着像大双筒望远镜那样的东西,还带三脚架。用那个,肯定能清楚看见我家的情形。”

这个少女发现了那个,我想。注意力厉害,观察力敏锐,关键东西不看漏。

“就是说,免色先生用那架双筒望远镜观察你家来着?”

真理惠痛快地点了下头。

我大大吸了口气,吐出。而后说道:“可那终究是你的推测吧?只是阳台上放着高性能双筒望远镜这一点,恐怕并不能说明他在窥看你家。或者看星星看月亮也说不定。”

真理惠视线没有犹疑。她说:“我有一种自己被看的直觉,有一段时间了。但谁从哪里看并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了。看的一定是那个人。”

我再次缓缓呼吸。真理惠推测正确。天天用高性能军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秋川真理惠家的,确是免色无疑。不过据我所知——不是为免色辩护——他并非怀有不良用心而窥看的。他单单想看那个少女,想看说不定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十三岁美少女的形影。为此、恐怕仅仅为此而把隔谷相对的那座大房子弄到了手,使用相当强硬的手段把以前住的一家人赶了出去。但是我不能在此把这些情况向真理惠挑明。

“假定如你说的那样,”我说,“他到底是以什么为目的那么上心地观察你家的呢?”

“不明白。没准对我姑母有兴趣。”

“对你姑母有兴趣?”

她微微耸了耸肩。

看来真理惠完全没有自己本身可能成为窥看对象这一疑念。这个少女大概还没有自己可以成为男人性幻想对象这种念头。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我并未断然否定她的这一推测。既然她那么想,听之任之也未必不好。

“我想免色隐藏着什么。”真理惠说。

“比如什么?”

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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