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在死把两人分开之前(3/4)

了吧?”

秋川不声不响地大大点了下头。

“你说这幅画已经完成了,就这样好了。”

真理惠再次点头。

“这里描绘的,或者这里往下必须描绘的,是被称为‘白色斯巴鲁男子’的人物。他是我在宫城县一座海滨小镇碰上的,碰上两次。碰得别有意味,神秘兮兮。我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名字也不知道。可我当时打定主意:非画他的肖像画不可。主意异常坚定。于是我回想他的样子画了起来,却横竖不能画完。所以就这样涂满颜料放着。”

真理惠的嘴唇依然闭成一条直线。

而后真理惠摇了摇头。

“那人到底可怕。”真理惠说。

“那人?”我追逐她的视线。真理惠盯视我画的《白色斯巴鲁男子》。

“你是说这幅画?这个白色斯巴鲁男子?”

真理惠断然点头。尽管惧怯,但看上去她的视线没有从画上移开。

“你看见那个人的面目了?”我当道士那些年

真理惠点头:“看见他在涂抹的颜料里。他站在那里看我,戴着黑帽子。”

我把那幅画从地板上提起,重新背过去。

“你看见了这幅画中的白色斯巴鲁男子,看见一般人可能看不见的存在,”我说,“但最好别再继续看他了。想必你没有必要看他。”

真理惠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白色斯巴鲁男子’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点在我也不清楚。或者只是谁、是什么一时借用他的形体也不一定,一如理念借用骑士团长的形体。也可能仅仅是我在他身上看见了我自身的投影。不过,在真正的黑暗中,那不纯属投影。那是具有切实触感的活生生的什么。那个世界的人以‘双重隐喻’这个名字称呼它。我想迟早完成那幅画。但现在还过早,现在还过于危险。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不能简单拉到光亮之下的。不过,我或者……”

真理惠什么也不说,一动不动看着我。我没办法顺利说下去。

“……反正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我得以横穿那个地下王国,钻出窄小又黑的横洞,总算回到这个现实世界。而且,大体与此同时,你也平行地从哪里解放出来返回。很难设想这种机缘是单纯的偶然。从星期五开始你在哪里差不多消失了四天。我也从星期六开始三天消失去了哪里。两人都在星期二返回。这两件事肯定在哪里连在一起。而且,骑士团长发挥了不妨说是类似接缝的作用。但他已不在这个世界。他完成任务后去了哪里。往下只能由我和你两人关闭这个环。我说的你肯相信?”

真理惠点头。

“这就是我现在在这里想说的话。为此促成你我两人单独留下来。”

真理惠定定看着我的脸。我说:“即使实话实说,我想也不可能让谁理解。恐怕只能被认为脑袋出了问题。毕竟是逻辑讲不通的偏离现实的事。可我想你肯定能接受。而且,既然要说这个,就必须让对方看这幅《刺杀骑士团长》。不然说法就不能成立。不过,作为我,是不想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看这幅画的。”

真理惠默默看着我,眸子似乎多少有生命的光闪去而复来。

“这是雨田具彦先生投入精魂画的画,那里聚结着他种种样样的深邃情思。他是流着自己的血、削着自己的肉画这幅画的。恐怕是一生只能画这一次的那一类画。这是他为自己本身、并且为已不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所画的画。也就是说,是安魂画,是为了净化已然流出的大量鲜血的作品。”

“安魂?”

“为了安顿灵魂、医治创伤的作品。因此,世间无聊的批评和赞赏或者经济报酬,对于他是毫无意义的东西。莫如说是不可以有的东西。这幅画被画出来并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处——仅仅这点就足够了,即使被纸包起来藏在阁楼而不为任何人看见!我想珍惜他的这一心情。”

深重的沉默持续有顷。余罪

“你从很早就常来这一带玩,沿着秘密通道。是吧?”

秋川真理惠点头。

“那时可见过雨田具彦?”

“样子看见过,但没见面说话,只是偷偷躲起来从远处看的,看那位老爷爷画画的样子。毕竟我是擅自侵入这里的。”

我点头。我可以使那光景在眼前历历浮现出来。真理惠躲在树丛阴里悄悄窥看画室,雨田具彦坐在木凳上心无旁骛挥笔不止,可能有谁观看自己这样的念头根本不会掠过他的脑海。

“老师刚才说有希望我帮忙的事。”

“是的是的,有件事希望你帮忙。”我说,“想把这两幅画好好包起来藏进阁楼,以免被人看见。《刺杀骑士团长》和《白色斯巴鲁男子》——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这两幅画了。如果可能,想请你帮忙做这件事。”

真理惠默默点头。说实话,我不想一个人做这件事。不仅需要别人帮忙做,而且需要一个目击者和见证人,需要一个能够分享秘密的守口如瓶的人。

从厨房拿来纸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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