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2/3)


也许是街上的情人私会所遗留下来的?

这倒是有可能。

三房往西就是无边的田野,这时节,庄稼都还没长起来,没法做掩护。但是那几个草垛就很好,既能垫背、又能蔽体,倘若给人发现了,随便编个“偶遇”的借口,也能搪塞过去,总好过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地,什么都是暧昧。

要真是这种人丢下的,大概也没有胆子大张旗鼓地回来寻找吧?

算来,这笔横财该当是她爹的。

算来,家里这段日子以来,可谓是意外频发。但这些事究竟是好、是坏,一时间,若萤倒不好贸然决断了。

听若萤要出门,朴时敏是最不高兴的。

而若萤现在却对他有些避之不及。

来合欢镇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怎么往大街上去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民众当中的知名度。

他的神通广大不是妄言。街上谁家丢了鸡鸭、跑了孩子,万不得已的时候,托叶氏帮忙给问一下,他都会准确无误地给出方向,从无失手。

只消几次,就确立了他在合欢镇上的能力与名望。

真正的“神仙”一般的人,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只能远观不可亵渎的神童,这些光辉足以让他成为万众瞩目且自惭形秽的焦点。

他的所言、所行,在口耳相传中,被赋予了任性与特殊的意义。也就是,不管他干什么,都不算稀奇,都是值得谅解和尊重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没问题,他的冷淡疏远是事出有因;他的痴缠磨唧也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玄机所在。

但在若萤看来,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要怪就怪上次的那场意外。自从不心给他吃了豆腐,似乎是食髓知味,后来,她就明显地感觉到了朴时敏的变化。

他看她的眼神、那表情,明晃晃地写满了痴迷与炽热。

这让她很难堪。她不介意给憧憬、被肖想,但是,好歹你也隐蔽一点。心里的想法再热切、再不堪,面上至少得过得去吧?怎么也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君子。

但这种事对朴时敏而言,似乎难度很大。

他原本就简单,而今,眼里更是容不下别人。

若萤甚至毫不怀疑,他那眼光有着穿透院墙都能一眼锁定她的能力。

打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这还是第一次给人浑没道理地纠缠住。

他不善言辞,只会一声声地唤她的名字,就跟叫魂似的,每每叫得她心烦意乱。

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消遣,只管瞅着她,左看右看也不话。她既非草木,就难免会给看的心浮气躁。

背人处,他对她动手又动脚。摸完头发又摸脸,一边还吞咽着口水,直是将她当成了盘中餐一般。

她不是没警告过他,也不是没冲他发过火,甚至打都打了,似乎起效甚微。

他向来不做反抗,只会委委屈屈地揉着被打得通红的手背,一下一下地朝她丢眼色。

弄得她负罪感深深。

她怀疑这个人患上了一种叫“恋爱”的毛病。据该病发作期间,心智会严重弱化,心胸会极度狭窄,记性也时好时坏,有时候,连吃饭睡觉都能忘记。

她不认为自己是他的病源,而别人似乎也并不觉得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是太过于相信她,还是太放心朴时敏,包括严厉的母亲在内,没有人认为朴时敏的纠缠是一种病态。

有时候顾镜自揽,若萤便怀疑是自己的这具身子的缘故。世人眼中,孩子和男女之事还有些距离。而朴时敏偏又是那样单纯得一眼能看到底的模样,因此,世人才会忽视这些表象之下的变化与成长。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儿?就有些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大概也会给当作孩子间的游戏,轻易地被忽略掉。

若萤为此郁闷得很。

近来,她的危机感和压力感倍增。怀疑是季节的原因所导致的。春天到了,疯长疯跑的不光只有花花草草、野猫野狗,还有朴时敏的各种想法。

冬天的时候,在她的屋子里睡了一觉后,他似乎就将此当成了理所当然。无需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就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了。

打着“害怕”、“担心”的旗号,他经常地会在半夜里潜入她的卧室,霸占住她的半边床榻。

嘴上答应得好好地,会乖乖老实地睡觉,结果呢?

几乎每次早上,她都会给箍出一身大汗来。因为他的压迫,她经常地会做梦梦到背着石磨爬山、驼着毛驴过河。

不烦燥是假的。

而这些真相,大概只有静言一个人知晓。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本属于“同宗”的那两个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关系始终好不起来。

都是因为她。

这两个外头看起来都不沾烟火气的男人,却都一致地对她产生了很深的执念。

静言偏袒她可以理解,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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