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 世子险恶(2/3)

本就不了解某……”

或许,我也不够了解你……

他暗中叹气。

显然,她并不关心他的感受。

“察物之法,首当孑然孤立。一榻之外,皆欺我者。明四目、达四聪,不独上位者须如此。缿筩之法,致百姓重足侧目并不可行;钩矩之间,亦多谲诈,也是君子所不屑为者。欲问疾苦、知利害,可使心地端洁识时务的至信亲朋,微察暗访。须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假如想知道马价,须先问狗,再问羊,及问牛,后问马。相互参考价格,就知道马价贵贱,是否人有欺诈……”

朱昭葵暗中叫苦。

她张口闭口不是牛、就是马,摆明了就是在寒碜他啊!

堂堂王世子,竟然给拿来跟牲畜相提并论,这可是大不敬的大罪啊!

可是,又能怎样呢?

谁叫他理亏呢?

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都是他,麻痹大意了。看她病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安安静静的,还以为会有所改变呢。

结果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到底,还是给她的年纪和模样给欺骗了,还以为那不过就是个孩子,虽然有过人之处,但随着年龄增长,定会有所变化,会变得温和可亲或者是宽宏大量。

却不料,虽然外表有了改变,但内里却还是那个一般无二的四郎。原有的杀气依然还在,原有的心机也一样深沉。

“说吧,世子是主谋、是帮凶?”

这是要给他定性了吗?

他不由得心下慌张:“四郎……四郎你消消气,不要生气好吗?……”

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却要反过来安抚对方。

做人哪,不但辛苦,还很荒唐。

若萤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在跟陈年老友畅叙往昔。

但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没底儿。

哀莫大于心死。

他真怕此刻的四郎会是这样的感受。

“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啊?那就是明知故犯,对吧?”

他不敢接腔。

她审视着他的脸,喃喃地叫他名字:“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阴险?你怎么可以无所畏惧?嗯?如果我真的瞎了,你想过没有,你觉得你还能落个囫囵?你是不是觉得,一个瞎子,什么也做不成?嗯?”

冰凉的瓷片一下下地刮擦着他的脖子。

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沙沙的声响,如蚕食、如蛇信。

他紧紧咬住牙关。

为了不再进一步激怒她,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误伤,他决定做个闷葫芦。

不用她说,他已经知道她的厉害了。

没有冯妇之勇、没有暴虎之力,这孩子杀人,用的是心。

必要时候,一根头发丝都能要人命。

一向静若处子的她,一旦决意行动,那股气势就如雷霆万钧,不是寻常的人力所能防范、抵挡的。

这个人,能把极酷烈的事情,做得如砍瓜切菜一般随意;也能把天昏地暗说得风和日丽。

上一刻还将你捧在云端,下一秒却将你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这种忽冷忽热、忽上忽下叫人心力交瘁却又割舍不下的手忙脚乱招架不住,是她给与的。

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到人生竟是如此变幻莫测丰富多彩的人。

说实在的,他不想放过。

通俗一点说的话,他这算是“犯贱”吧?

贱到愿意用自己的痛苦来缓释她的愤恨。

“为什么你没有一丝的犹豫?你以为我跟你说那些话,是吃饱了撑的?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为什么我要跟你说那么多的话,你当真没有认真在听,是不是?你知道吗?哪怕你只有一星半点的犹豫,我都不会怪呢。可是没有!你都心虚得端不住汤碗了,却还是不肯放弃。我为什么摸你的胸口?敢说你那里装的不都是理亏?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利令智昏不肯把握。我还没瞎呢,你就敢把我当成瞎子来欺负?”

她吸了口气,想要平复心中的隐怒,却没有止住,手上用力,将那一把头发使劲儿地绞了绞。

他便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这份疼痛到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流传已久的事情:据说女人打架,习惯于撕扯衣裳拉扯头发。

四郎拿他的头发撒气,岂非证明了本质上她还是个女孩儿?

不不不,这么说不对,她原本就不是个小子。

不管怎么伪装,骨子里的一些女人的气质终究还是会泄露出来。

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这般理解她。

这些细小的特质,若是给别有居心的人窥探到并加以利用,焉敢说不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而他,正是顾虑到了这一点才对她毅然决然地下了手。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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