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谣传谣(2/3)

不了其低声下气的奴婢本质。古往今来,那家清贵的姐会做出这等没品没气节的事情来!

人能有穷命,但不可无傲骨。

这是母亲时刻不忘的告诫,早已根植在她的心里。

她一直遵照母亲的教诲,心翼翼地做个温良娴淑的好女孩儿。再穷、再苦,也不肯轻易舍弃那根作为一个大家姐必须具备的骄傲的骨头。

她一直以为,家里的姊妹们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她们平时看上去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像大姐姐若兰。

就若芝二姐姐而言,倘若不屑跟她这个穷妹子相提并论,最起码,也要跟若兰大姐靠近吧?

可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若苏完全没了主意,无力地跌坐到绣墩上。

为什么?

这是在解救三房吗?

不对,感觉不对!

母亲因为她而受到羞辱,这怎么可能是为了三房好?

按照若萤的法,冯恬受伤,似乎不是萧哥儿的错?

假如真有这个可能,那么,当务之急应该赶紧地跟太爷和老太太清楚。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也不知道萧哥儿有没有给吓到?他还那么,不经吓的……

为什么外头人的话,跟家里头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是她想得太少还是别人想的太多?

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姐姐趁早别去,净添乱子让老太太她们生气。”听若萤的口气,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兴趣盎然地,就跟的是别人家的热闹一般,“老太太她们都,是咱祸害了冯姐姐,外头人则正好相反,都咱们是倒霉羊,不知道给谁背了黑锅呢。”

“是‘替罪羊’。”

若苏魂不守舍地纠正道。

若萤同样地没有在意这点的差错,事实上,从她进来,就一直留意着冯恬的动作。

在听了她们姐妹的对话后这么久,终于,她的头发生了明显的偏转,那背部的曲线,僵硬得叫人无法忽视。

作为一个大家姐,平时难得出门,这种汇集了民间传闻的精彩故事,不听可惜了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故事主人公的。

受人瞩目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但却一定是自己最为敏感的话题。

“她们还什么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若苏已经完全融入了故事中,不由自主地跟着情节起伏波动了。

若萤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就不慌不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辞一一道来。

以她的脾性,一下子这么多话,稍微了解她脾气的人定会觉得反常。

可是,若苏和床上装睡的冯恬,哪里还能顾得上思考这些问题!

就好比有免费的大戏可看,饭都可以不吃、觉都可以不睡的。

“冯家姑娘这个事儿,本身就透着古怪。”

故意模仿着大人的神秘与低沉,若萤一开口,果然夺人心魄。

“冯姑娘有含笑,二姑娘有水蓝,平时连上个茅房,都寸步不离身的,怎么偏偏出事的时候,一个都不在跟前?……”

若萤模仿着他人的语气,完全地淡化了叙述者自身的存在。

若苏就很容易地被引入到一个想象中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了围观者的百态、叙述者的惟妙惟肖,感受到了群情激昂。

可笑深院中的她还茫然不知,自怜自艾。

平时只大妹野刁,脚也不裹,到处跟个男孩子一样乱窜,简直就是父母的烦恼。可这会儿倒是觉得,家里有这样一个人,就好像多了一双眼睛和手脚,危急时刻倒也管用的很。

是啊,为什么会觉得老太太、老太爷她们的,就是事实呢?如果是无可挑剔的,为什么外头的人会这么多揣测?

事发时,含笑和水蓝为什么不在?她们去做什么了?

一个给自家姑娘取东西了,一个临时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就那么赶巧儿?

她们真的以为这是在演戏,“无巧不成书”?

再了,萧哥儿的西瓜是谁让端的?为什么巴巴地要他把西瓜从二太太那边,端到老太太那边?

去找飞鸿玩儿。

好吧,就算是萧哥儿这个叔叔真心对侄儿好,吃个糖都要给侄子留一半。

那么,是谁让他走那条道儿的?为什么不是平时惯走的大道,而好巧不巧地选择了一条僻静曲折的道?

谁走路不选捷径,而非要绕着走?除非是吃饱撑的想要消食的吧?

那个一出事就被打卖出去的丫头,怎么就撞上了萧哥儿?撞翻了盘子,去找人打扫,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再来研究一下冯恬跌倒的现场。

她是以怎样的方式滑倒的?踩到了瓜皮是吧?摔倒的时候,是面朝上、面朝下?

要是面朝下,别划破脸,弄不好连眼珠子都能戳出来。可是,为什么传言都,当时明明是摔了个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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