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无门(2/3)
瘟疫。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不是瘟疫。不然,他家玉兰一直伺候着,怎么就一点事儿也没有呢?”
钱屠心地予以了否认。
“我问过玉兰了,他这病有些时候了,一直硬撑着,没有看医生。结果,病慢慢拖成了大病。刚才那丫头跑去跟我哭,她爹快不成了,让我帮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来跟姐姐、三哥讨个主意。”
闻之下,叶氏两口子不敢耽搁,即刻披上蓑衣、带上草帽,顶风冒雨赶往高家看个究竟。路上顺便又请到了季远志,让去给诊一诊。
听诊费由自家出,香蒲就一肚子的郁闷。
边上,若萌问谁要死了?
香蒲没好气地道:“还能有谁?北街的高驼子呗!”
“是那个罗锅儿?”若萌好奇地追问。
“就是他!浑家才死了几年的那个,没有儿子,只有个闺女,跟个傻子似的。跟你大姐差不多大,要模样没模样,要聪明没聪明,也就要个不聋不哑罢了。长的五大三粗,跟头牛似的,谁也不敢要,八成是嫁不出去了。”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香蒲还拉了若萤作为人证:“不信问你二姐。她成天在外头跑,你问问她,高玉兰是不是跟我的那样。”
若萤点点头。
若苏和若萌姐儿俩就不由得唏嘘起来,为高家未卜的明天担忧。
将近过了半个时辰,叶氏两口子才回来。
还没进门,就开始怨恨钟老太爷不是东西,自己住着高屋大房,就不管别人是否头有片瓦、脚有寸土,这种自私冷漠的人,凭什么做“老人”?
高驼子的病不可怕,不过是之前吃喝了不干净的东西,腹泻得狠了。
救治还算及时,现在已经服下了药,只要注意饮食清洁,很快就会好起来。
一家子正叙着话儿,叶老太爷过来了,是看看房子的漏雨情况,以及各处院墙的安危。
漏雨也没法儿,要想修补,必须等到晴天后。
场院里的麦子算是瞎了。
霍乱已经露出了苗头。
各地的伤亡人数还会增加。
叶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孩子们,如果不想吃苦药、送掉命,就必须听话。不准耍水,不准吃生水,勤洗手,尤其是解手之后,一定要洗手,不准抓脏东西,尽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特别是萤儿,少往人堆里扎。”
叶氏的眼神充满严厉。
若萤从中感受到了紧张和关心。
也只有最亲的人,才会在乎她的生死存亡。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发紧,似乎死亡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很快的,灾难就扎了堆:贫寒之家断了炊;各种物价高上天;走投无路的人想要投亲靠友,却被禁止离开合欢镇。
股的瘟疫开始流行,跟伤寒一起,交错发生,最终导致死亡频发。
人人道路以目,偶有个咳嗽、喷嚏,即会引起众人侧目、避之不及。
看到母亲借出去第六瓢面粉时,若萤的不安终于到达了极限。
她拦住了母亲。
这不是法子。
叶氏也知道,但却没有其他的法子:“要不然呢?难道眼睁睁看着人饿死?”
若萤沉声道:“同样是杀一人而救无数,娘你觉得,以你一人之力,真的能救人脱困?”
听她这口气,叶氏不由得心神一动,怀疑女儿已经有了主意:“你吧,娘听你的。”
“这种事,本来就是老人的本分。”
叶氏短促地笑了一下:“傻孩子,你以为娘不知道?钟善云但凡有一分善心,早就出头了。你是没看到,钟家大门前每天聚着多少人。十二个时辰都不断,又怎么样?你根本就见不着他的影子!”
“单打独斗肯定不行。一人技穷,二人计长。五个指头握成拳,打出去才会有力量。”
策略是必须要有的,战术也是必不可缺的,至于目的,更是要十分明确具体。
眼下最需要什么?粮、药、房。
行动要有专人组织、联络;要有专人负责稳定军心,务必坚持到底莫要被三言两语哄骗;要有足够狠的人压阵,以便当对方动摇、蛊惑时,能够迅速地化解变故;……
“娘要为善,须得有个恶人作比对。虽善欲人知,不是真善。可历来君子行事,都必须师出有名。为善不可耻,没必要遮遮掩掩。”
叶氏转身就把这些话转述给了叶老太爷。
随即,叶老太爷又走街串巷,跟几位素日友好的老街坊做了沟通、探讨。
只不过半天时间,众人就达成了一项共识:由老三、二舅起头,暗中呼吁、联络起尽可能多的困难户,集体去向钟老太爷申诉,要一个交代。
二三十号人于次日一早,汇集到了钟家大门口,强烈要求钟老太爷出面,给出一个解决灾难的方案。
老三的参与激怒了钟老太爷,在家里连续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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