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莫如归（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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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突然甩开荟儿的扶持，一步步的逼近那个女子。（. 她右手摁在胸口上，那里哪怕是一呼一吸都十分疼痛。然而，她此刻心中更痛。那痛已经完全超过了**上的疼痛。她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子，平日里温顺清澈的银色眼眸里尽是怒火。

“以百姓之名去树立你的那面旗帜，那么，这样的旗帜就算是永久的伫立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你身为元帅，本职就是要保家卫国，护卫这些百姓的生命。可如今你所做的一切，正是在亵渎你的职位！”

孙之岚咬牙看着这个一向温柔的女子，手指在剑柄上按了一按，却终究没有把那长剑从腰间拔出来。

“孙之岚，不要执迷不悟了。如今大势已去，你这样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她紧蹙着双眉，看着面前这个神识混沌的女子。她知道，她的心在动摇。那天平正缓缓的向一头倾斜，如斯不介意再在那倾斜的一头加上一个砝码。“况且，萧彻已死。在这个世上，真正有能力与权力去继承这个天下的人，只有叶雍睿。”

“萧彻已死……”孙之岚茫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她机械的牵起唇角，僵硬的笑容便随着那唇角的弧度在她的脸上出现。那样的笑容，几乎不能够算是一个活人的笑容了。

徐子秀被这个笑容骇了一跳，他转头对如斯说道：“不要再刺激她了！”

“这不是刺激！”如斯吼了一声，却因为动气而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她的胸腔痛的几乎要裂开了。然而，她却依旧怒目看着那个白衣的男子，说道：“要让她看清现在的局势！若是想让她保命，就只能这样！”

徐子秀呆呆的看着这个女子，何时……何时她能够如此的冷静去分析一件事情。这个从前跟在三公子身后的小丫鬟，被叶雍睿保护的小丫头，居然一下子长大了……或许，她早就长大了。只是他一直不曾发现而已。

“孙之岚，投降吧！”

如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捂唇再次咳嗽起来。

便是在这样一阵几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那个身着戎装，满面风霜的女子她缓缓的瞪大了眼睛，摁在剑柄上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慢慢的松开。她颓然的笑了起来，缓缓说道：“不错……萧彻已死，大势已去，我……又在坚持着什么？”

“你们放心吧，我会接受招降书的。”她默默的垂下头，站直了身体从徐子秀与如斯的身边走了过去。

她终究是要松开双手了，即使她曾经那样拼了命的想要去守护。而现在，如果守护都变成了伤害的话，那么，这样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他父兄的死，没有挽留住南廷走向灭亡的脚步。她大哥的死，亦没有让她坚守下去，守护着孙家的旗帜。现如今，两千的孙家军就要这样因为她的决定而分崩离析。她知道军队中对待降军的做法。建国之初，胜利的帝王恐怕还不会架空你的权力。但他会慢慢的去做这一切他先是收纳了你的军队，将他们派往到极其边远的地区。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将那些曾经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慢慢的蚕食掉。

你的存在将不会有任何意义。你的头上悬挂着的，只有“叛军将领”的头衔。

她舍不得，即使她已经发现如此的坚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她仍旧舍不得。那些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征战沙场的士兵们，她早就将他们看作了自己的亲人。这是一支她父兄亲手操练的军队。她不能，也无法割舍他们，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落入那个胜利的帝王的手中。

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去，这一滴泪，不为任何人，只为着这一支陪着她一起跨越死亡，坚守信念的军队。

那寂寂的冬风之中，那女子的背影几乎是飘在半空中一样。就如同随风而落的枯叶。

徐子秀那惯常翘起的唇角，却也在此时耷拉了下来。这一回，她真的彻底丢失了她的骄傲。这个女子……还是败了……他叹息，却看见那萧条的身影突然倒在了飞舞的枯叶里。他心中一凛，人已如利剑一般射了出去。

在倒地的前一秒，徐子秀接住了那孱弱的身体。她轻的如同一片羽毛，落入他的怀中，一丝一毫的重力也没有。她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青色。

这个钢铁铸就的女人，终于因为长久的憋闷着心内的悲伤与不甘，而伤到了自己。也是在那倒入他怀中的那一刻，她也终于像他人承认了自己的软弱。

因为，眼泪正一滴滴的落下去。

靖平元年十一月初三，前南廷帝王萧彻之妻，兵马大元帅孙之岚，受降。北廷军顺利的进入了延明州州府。这也标志着分裂达五年之久的越之国，又重新合并统一到了一起。

如斯便是在初四那一天见到了叶雍睿。

那一日，延明州州府城门打开，城外驻扎的北廷军有序的来到了城内。那些百姓夹道欢迎——即使前一天他们支持的元帅还在为着投降仪式几近崩溃，然而第二天，他们却又因为能够得到丰硕的粮食而心甘情愿的去欢迎这群起先还是“敌人”的军队。

如斯便是在这样的人群之中，荟儿虽然一直护着她，奈何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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