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忘了(1/2)

一路上,姜柟想破脑袋,才想通那些隐藏的细节。

那夜她与盛宁为了凑钱,醉酒误事,谢昀说他整晚都在,那么他极有可能会碰见,前来索要钱财的张神婆。

要么谢昀给钱,张神婆离开帝京,要么张神婆根本就在谢昀的手上。

以谢昀那抠门的死相,她更偏向于后者。

一言不合就扣押的那种。

“事情发展到现在,你还嫌不够,你还是一心想要报仇!”谢昀话音轻颤,语调生硬,带着几分醉意。

他起身,绕过屏风,摇摇晃晃的走到离姜柟几步之遥处定住。

听到声响,姜柟撩眼看去。

谢昀一身素杏色长袍,半倚在椅背上,宽大的衣袖垂到地上,一条腿屈着,一条腿伸直,更显得身量修长。

眉眼淡淡的,隐隐透出几分疲惫与苦涩。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姜媛,但我知道你全都想起来了吧?姜柟,你就告诉我,你全都想起来了,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我就想听你说句实话。”

我不怪你。

谢昀在心底不断重复,说给姜柟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没有。”姜柟指尖微颤,喉中酸涩,眉眼有些躲闪,简单的三个字说得很艰难。

谢昀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得双肩抖动,狠狠摔碎了手中拎着的酒壶。

瓷瓶碎裂的声响,像是一个开关,止住谢昀自嘲的笑,他的脸凝得能滴出冰来。

漆黑的眸子,浸染冷厉的冰寒。

连声调都冷了,他质问姜柟,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所以,你是想起了所有,唯独忘了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捏在手里无关紧要的一颗棋子?想要就勾勾手指头,不想要就……忘掉?”

迎上谢昀醉眼中碎裂的目光,姜柟心下骇然,脚下不自觉后退一步。

对危险本能的抗拒,下意识不敢再待下去,她转身想走。

谢昀快她一步,将她扯回来,双掌捏着她的肩头,抵在墙上,语气近乎逼问,扬声说:“你问我们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好好给我听着!”

姜柟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忽而间,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和缓,在耳边低吟。

“你说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叫我六郎,你靠在我怀里说你喜欢我,是想做太子妃的那种喜欢,你说天塌了,你也只想做我的女人,姜柟,这些你真的都忘了吗?”

“那都不是真的。”

话一出口,姜柟才惊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大抵谢昀也没想到,姜柟会这么直接否定过往,他近乎哀求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你对我,有什么是真的?”

“.”姜柟回答不了。

肩上的力道松了,谢昀放开姜柟,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声道:“你这样的人,只记得自己受过的伤,不记得自己怎么伤害别人!”

望着他微弯的背,姜柟轻溢出声:“六郎.”

“不要再这么叫我,我们之间没有谢述,就连这些虚情假意都没了!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说忘就忘了。”

“我累了,你走吧,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东宫,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深夜,南川阁楼。

姜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来,她瞥了一眼睡在床榻内侧的谢述,轻手轻脚地下榻。

打开窗棂,圆月当前,几许星星。

盈亮的月光,直直照在窗台上,夜风轻拂她的发丝,消了些许躁意。

圆月上,突然闪过一抹宽瘦的背影,抱着谢述说,这是他儿子时那自信的笑容,一切被摧毁后,满是心碎的眼神。

月亮上的男人,全是谢昀。

姜柟心头拧着疼,越发觉得他可怜无助。

真造孽。

楼梯口有细碎的响动,姜柟顿时警觉起来,扭头一看,月光在刀刃上折射出一道光线,闪进她的眼里,她忙侧身躲过。

同时,姜柟顺手抓起窗台前的矮几,重重朝那人砸下去,昏过去一个。

但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有几个,姜柟不断注视着床榻上的谢述,一个分神被人扑倒在地,她双手紧紧攥住匕首,利刃在她眼前停住,割破手指,血液顺着手臂滴落。

“芸白!”

姜柟刚喊出声,睡在楼下厢房的顾芸白,听到动静及时赶到,一脚就将压着姜柟的人踹开,三两下将场面控制住。

姜柟从地上爬起来,点上灯,定眼一看,暗吃一惊。

竟然是邹氏带着两个婆子,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就来了。

邹氏神态不正常,发了疯似的咬住顾芸白勒她脖的手,顾芸白吃痛松开手,邹氏又扑向姜柟:“你去死,你去死!”

顾芸白飞扑过去,一个手刀打在了邹氏的后颈处,邹氏当场昏过去。

“这人疯了吧?”顾芸白震惊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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