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食堂里面谈八卦(1/2)

宴前考在即,沧元剑宗的有些弟子,白日进试炼塔,晚上还要摸黑练剑,以至于这几日食堂里的弟子都不算少,轮到做饭的弟子几乎要将锅铲抡出火花。

打菜的弟子挖了满满一勺刚出锅的麻辣豆腐进秦唐的饭碗里,瞧着他和身后齐如无精打采的模样,新奇地笑了笑:“秦师兄又不用参加宴前考,怎么也这般模样?”

秦唐嘴里叼着个包子,闻言随手将肉包拿下,单手端着饭碗,瘪瘪嘴,又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你不懂。”

他现在——

就想重金求一双没见过昨晚柳长老和苏不惜以及晏长安三人之间那些事的眼睛和一双没听过他们昨夜所谈之话的耳朵啊!

苏不惜到底是不是其华仙子啊?!

柳长老说的入梦和去与生殿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他为什么要去抓苏不惜的手啊?!

长安对苏不惜的身份就没有怀疑吗?

他们为什么不把事情全部解决和弄清楚之后再散啊!

齐如默默翻了个白眼,将故作神秘的秦唐挤开,递上的碗:“也给我打碗豆腐。”

他们端着碗,在食堂里环视一圈,视线一同落在另一边还在挑选食物的两人身上,默契的同时移开视线,在食堂里找到正向他们招手的景鸿。

景鸿碗里的面已经被他吃了大半,嘴角还挂着点点红油。

秦唐和齐如坐下,再次一同偏头去看选餐处的舒浓和晏长安二人。

他们二人似乎是一人要了一碗面,泛着热气的两个大碗皆被晏长安端在手里,舒浓正在兜售山下糕点的弟子那里东瞧瞧西看看,似乎是在纠结到底选哪种糕点。

食堂吃两口便要看他们一眼的人不少,不过有些弟子脸皮薄,被晏长安捉住视线,冷着脸一瞪,便讪笑着将脸埋进碗中,如此循环往复。

最后是晏长安看不下去,掏腰包将三种味道的糕点都买了点,才带着人转身寻找座位。

秦唐和齐如,以及食堂里其他有意无意观察他们的弟子,皆是立即收回了视线。

景鸿咽下一口面,朝晏长安笑了笑,见他带着舒浓落座在其他地方,又是帮着舒浓调味,又是给她把糕点一一摆好,不由得对着对面两个弟子挑了挑眉:“没想到有朝一日为师还能看见长安这么为别人的时候。”

秦唐顺着他的话转头看去,正好撞见舒浓从晏长安手里拿过辣椒面,一次性往面里倒下小半瓶,惊得他立马移回了视线,感觉自己的唾液大量分泌,喉咙仿佛也跟着辣了起来。

恐怖如斯啊,恐怖如斯。

昨晚也好,今日也好,苏姑娘之胆量,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秦唐感慨般地摇了摇头,动筷之前,先压低声音将昨晚舒浓院子里的事说给景鸿听了。

景鸿一边听着,一边一口接一口喝着碗里的面汤,待秦唐说完,他最后一口面汤也从喉咙咽下。

秦唐说得挺激动,景鸿先是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山下的东西就是好吃,难怪宗主要派弟子下山专门去学,就算是修士,谁又能弃人间美味于不顾。”

秦唐一通讲完,无语片刻,难得面无表情:“师尊。”

“听着呢听着呢。”景鸿拿着张墨色的手帕擦嘴,随手在三人周围布下一个结界,“然后呢?柳叙白最后为什么走了?”

景鸿身为一殿殿主,出现在这里本就引人注目,伸手布下结界时亦毫不意外地引起了几名弟子的注意,但对方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秦唐和齐如二人,只以为他们要交谈什么与宴前考有关的事,便没当回事。

这倒方便了秦唐,他不用再刻意压低声音,面上刚浮现几分兴奋,目光便触及另一边将布满红色的面条夹起来的舒浓,顿时又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看出什么端倪,轻咳两声,压下激动的心情,学着晏长安的冷脸:“三更半夜,柳长老不宜入女客居处。苏姑娘是问生殿的贵客,还望长老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景鸿忍俊不禁,轻笑两声,“哈,高抬贵手……”

柳叙白这个人,除了降妖除魔的时候,被那些妖魔求上一句高抬贵手,还有什么时候被人说过这句话。

何况晏长安身后躲着的还是个似乎与舒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人。

这六百年,柳叙白面对与舒浓有关的人和事,向来是十分耐心,没脾气的。

六百年年年招魂,年年失败,从未见过他恼怒或生出什么放弃的意思,就连当年舒浓的幼弟因为亲姊为柳叙白祭剑而死,从而记恨上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时他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模样。

昨夜去寻找这个极有可能是他念了六百年的人时,苏不惜和晏长安这两人,一个一边害怕一边踩他痛脚,一个因为另一个的害怕直言暗示他以权压人。

景鸿不知道柳叙白怎么想的,反正他要是柳叙白,他恐怕都要快被气死了。

“然后呢?”他来了兴趣,撑着脑袋继续问,“柳叙白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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