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无班底、不皇帝;亦不失为另一办法(2/3)

病房外,两名御医在拿着几张化验结果单窃窃私语,见朱泠婧来了便拱手行礼。

“太子情况如何?”

“回殿下,眼下还算稳定。”

目光复杂的朱泠婧站在门边向内望去,踌躇了两秒才轻轻推门入内。

这间浅绿色的病房装潢得很雅致,墙裙与地板都是实木板,冰裂纹的窗棂紧闭着,整个房间在空调的作用下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舒爽温度。

太子妃坐在病榻旁的凳子上,儿女二人则肩并肩靠在旁边。

朱立锲的面色潮红,肉眼可见浓浓的疲乏之色。

看得出他现在很困顿,但仍然强撑着没睡觉,因为他担心自己可能一觉不醒,那不就相当于浪费了最后的宝贵时光了?

缓步而来的朱泠婧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此刻万语千言却无从选择,好像每一句想说的都不妥。

最后还是朱立锲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去见父亲了没?”

“先前去过……”

“我是说刚才。”

“没去。”有些不解的朱泠婧问道:“是父亲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伱稍后去了便知。”

“好。”

这时候,朱立锲叹了口气,“哎,这两日的遭遇起起伏伏的,来的太快了些。”

他扭头看向了窗外,“见不着将来了,啧,着实可惜。”

“……”伫立在病榻旁的朱泠婧双手捂着心口,微微垂首,目光飘忽,无言以对。

接下来,虽然朱立锲原本想着要不要谈一谈政事,但话未出口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后父亲有的是时间跟她讲,现在聊这个就是浪费时间,于是他把话题扯向了多年前的往事。

“紫禁城不是个好地方,宫墙太高了,太压抑。小时候有一回,那时你好似才刚满十岁,调皮得很,小炮子似的,吵着要上宫墙看看,于是我只能带你找了一棵树,想着先爬到树上在通过枝丫到墙上,结果卡着脚了,进退不得……后来母亲把我狠训了一通,哎……”

说着说着,他笑了,朱泠婧却把手搁在眼前抽泣。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鉴于着实体力不支、精力告罄,朱立锲让众人都退了出去,表示自己要睡上一会。

病房外,黯然神伤的朱泠婧在发呆,而太子妃则压低声音的掩面而泣着。

朱泠婧微微仰头,阖眼了几秒,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在太医院的另一间病房,她见到了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皇帝。

“儿臣见过父皇。”

“坐吧。”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既消沉又压抑,若是置身其中,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皇帝忽然开口了,“你前些年要掺和政事,真只是闲来无事的突发奇想么?”

这个问题过于奇怪,完全与朱泠婧所想的不沾边,所以她怔了一瞬,才犹豫着回道:“大…大体上是的。”

“大体?那其余少数又是什么?”

“父亲…嗯…就……”朱泠婧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觉着自己如果总是无所事事,碌碌半生着实可悲……就想着做些什么。”

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自然体会不到生活之不易,朱泠婧长期以来都过着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日子。因为缺乏感情积淀的缘故,驸马病逝以后她也并未消沉多久。

在厌倦了长期单调乏味的生活以后,民间的一些讥诮言论与“皇族宗室笑话”多少刺激到了她,于是她索性试着换了一种生活方式,时至今日倒也小有成就。

讥诮言论与皇族笑话的流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萧条的缘故,即便大明所受的负面影响较小,但与之前欣欣向荣的经济相比还是有不小的落差。

当百姓们不得不努力节俭的时候,再看看依旧奢靡的大明皇族和勋贵,各种段子就应运而生了。

“起先我觉着你只是图个新鲜,待兴致过了便又会回归往常了,没想到……倒也坚持了四载。”皇帝想了想,如是说道。

朱泠婧有些不好意思,“您说的对,政界的事情既乱且杂,脏事多多,儿臣也算又喜又厌。”

皇帝闻言就笑了,笑得很是自在。

少顷,他渐渐收了笑意,用那种很正式的语气开口道:“体况不佳,我该让位了。就法理而言,上皇行使权力可没皇帝那般直截,今后很难主持大局,江王绝对稳不住朝堂。”

朱泠婧以为现在是要来考虑之后小皇子继位以后的事,便不假思索地说:“我会尽力帮衬的……”

“可以,但却并非最优选。”

“嗯?”

我没听错吧?这不是最佳选择?父亲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朱泠婧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

“新君不能没有自身班底,我同太子谈过了……”皇帝神情平淡,目光锐利,注视着两步开外的朱泠婧,认真地说道:“或许…让你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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