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3)(2/4)

已经消了,就算了。这次算是警诫,他要还敢再闹你,那你下次做什么都不为过。”

云歌抬起头,对刘病已一笑,“好,听大哥的。”

朦胧月色下,云歌的破颜一笑,盈盈间如春花绽放。

刘病已眼中有困惑,但转瞬间已尽去,惯常懒洋洋的微笑中倒是难得地透了一丝暖意。

孟珏笑回着许平君关于大公子的问题,谈笑如常。

手中握着的酒杯中的酒,原本平如镜面,此时却是涟漪阵阵。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简单的曲调中隐着淡淡哀婉。

云歌本就睡不着,此时听到曲子,心有所感,推门而出,漫行在月光下。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虽然是从小就听惯的曲调,但直到今日才真正懂得了几分曲中的意思。

今与昔,往与来,时光匆匆变换,记忆中还是杨柳依依,入眼处却已是雨雪霏霏。

时光催老了容颜,催裂了情义,催散了故人。

季节转换间,有了生离,有了死别。

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应该是人世间永恒的感慨。

物非人也非,大概就是如此了!

几千个日子过去,那个记忆中的陵哥哥已经彻底消失,现在只有刘大哥了。

云歌第一次好奇起二哥的心事,想知道永远平静温和的二哥究竟有什么样的心事,才会喜弹这首曲子?

二哥,如果你在家,也许我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可如果我不出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听懂这首曲子,我会只是一个需要他开解、呵护的小妹。

虽然从怒而离家到现在不过几月时间,可一路行来,人情冷暖,世事变换,云歌觉得这几个月是她生命中过得最跌宕的日子。

几个月时间,她比以前懂事了许多,长大了许多,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心事,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可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孟珏正坐于竹下抚琴。

一身黑袍越发衬得人丰神如玉。

这个气度卓越不凡、容颜若美玉的人,老天似乎十分厚待他。

给了他绝世的容颜,给了他非比寻常的富贵,他自己又博学多才,几乎是一个找不到缺憾的人。

但为什么偏爱这首曲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心事呢?

孟珏手中的琴曲突换,一曲《负荆请罪》。

云歌原本藏在林木间不想见他,听到他的曲子,倒是不好再躲着。大公子未等刘病已和许平君行完礼,已经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本该孟珏坐的主位,吸了吸鼻子,“嗯……好香!”

闻到香气是从一个盖子半开的瓦罐中传出,立即不客气地动手盛了一碗。

云歌板着脸从大公子手中夺回瓦罐,给自己盛了一碗,低头小抿了一口。

大公子看到云歌喝了汤,他忙一面吹着气,一面喝汤,不一会儿工夫,一碗汤已经喝完,满脸惊叹,“好鲜美的滋味,竟是平生未尝!入口只觉香而滑润,好汤!好汤!”

云歌笑吟吟地看着他,一面勺子轻拨着碗中的汤,一面细声慢语地说:“用小火煨肉芽,使其尽化于汤中。肉芽本就细嫩润滑,熬出的汤也是香而润滑。”

大公子看到云歌的笑,再看到孟珏含笑的眼睛,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腾起。

正在盛汤的手缩了回来,“什么是肉芽?我自小到大也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却从没听过肉芽这种东西。”

云歌徐徐地说:“用上好猪腿肉放于阴地,不过几日,其上生出乳白色的肉蛆,其体软糯,其肉嫩滑,就是最好的乳猪肉也难抵万一,是肉中精华,所以称其为肉芽,将这些乳白色,一蠕一蠕的肉芽……”

大公子一个闪身,人已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云歌抿着嘴直笑,许平君忍笑忍到现在,再难忍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大笑起来,刘病已也是摇头直笑。

又是茶水漱口,又是净手,大公子扰攘了半日,才又回来。

隔了一段距离站着,远远地看着云歌和满桌菜肴,嘴角已再无先前的不羁魅惑,“倒是难为你能吃得下,我实在敬佩。孟珏,我也够敬佩你,这么个宝贝,你怎么想的?”

云歌施施然地给许平君盛了一碗汤,许平君朝大公子笑了一下,喝了一口。

大公子不能相信地瞪着许平君,居然在亲耳听到云歌刚说过的话后,还有人能喝下这个蛆做的汤?

难道他太久没来长安,长安城的人都已经变异?

原本风流的红尘浪荡子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云歌看着大公子一脸的呆相,不屑地撇撇嘴,“你今年多大了?可行了冠礼?”

大公子只觉莫名其妙,指着自己没好气地说:“开玩笑!你没长眼睛吗?小珏要叫我大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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