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139 血战拉开帷幕（2/2）
之，这间小房间便空置下来，也因此变得破旧湿润不堪，屋内布满了霉变味道，天花板一角上也渗了好大一片水渍。
秋仪之蓝本就不是什么养尊处优之人，对此尽不在意，只是感到此处居高临下，又有南北两面窗户，正是视察战局再好没有的地位了。于是他趴在小屋西侧的窗台前，聚精会神的观看战事变更。
朝廷禁军蓝本就以护卫皇城，掩护天子安全为第一要务。因此若论野战对决，尽非幽燕雄师对手；而假如要比较守城防御，便又有过之。
只见无数禁军在老将白文波的指挥之下，已簇拥登上关墙，按照分工不同，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长矛，无不做好了抵抗强敌的筹备。而弓箭、滚石、檑木等等种种守城器械也都业已被搬运出来，整整洁齐地堆放在墙头。
坐镇指挥的老将军白文波颇擅守城，知道眼下潼关大门洞开，自己所凭借的要塞上风至少已经削弱三分之一。若要确保关隘不被攻破，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关门周密防守住。
因此他见关墙之上的业已筹备妥当，便传令其余禁军必须在关墙西侧集结，摆好阵势，以待敌军强攻。
白文波治军颇有方略，他一声令下，潼关西侧关墙脚下，便已凑集起无数禁军士兵，听从号召，便要在短时之间无法封闭的城门口摆列防御阵型，力求将幽燕来袭骑兵抵挡在潼关之外，不使其踏进近畿半步。
然而排列阵型时却产生阻碍，本来方才从关外跑进来的一百来个禁军士兵，还都横七竖八地躺在潼关门口，无论如何催促责骂都不肯起身离开，竟在有意无意之间形成了一个可以让幽燕雄师集结兵力的空旷区域。
白文波在关墙之上看得清明确楚，心里也是明明确白——这一点漏洞看上往似乎无关紧要，却十分有可能被极擅用兵的幽燕王郑荣捉住，在此处集结重兵，利用幽燕军兵短兵相接之中的上风，一举突破重重阻隔。
白文波知道此事不可轻易处之，忙对身边亲兵下令道：“关下之人为何还未布阵？你下往传老夫将领，要他们立即离开关门，不可贻误战机！”
那亲兵唱了声喏，便下关传令往了。
不一会儿，这亲兵便跑回来，回命道：“那些人说了，他们疲惫已极，连站起身的气力都没了……”
“放屁！”白文波骂了一声，随手扇了那员亲兵一个耳光，“他们走不动，你也走不动吗？关下多少人手，抬也把他们抬下往了！”
他见那亲兵捂着红肿的脸呆站不动，怒火没有丝毫平息，反手又是一个耳光，骂道：“你站在这里好看么？还不往办事？若这件事情办不下来，你这颗脑袋也就别要了！”
这亲兵被白文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忙答应一声，连滚带爬地下关往了。
正在这时，关前传来军报：“幽燕骑兵怎么都已下马，顶了巨盾，步行向关门前进。速度甚快，还请将军定夺！”
白文波听了一惊，忙转身赶到关墙东侧，向下张看——果然看见几万幽燕骑兵已进进潼关前的那座市镇之中，却未再纵马向前突进；而其中却有两三千骑兵，滚鞍下马，头顶巨盾、手牵军马，一路小跑地向潼关急进。
“是‘当矢营’！”白文波几乎惊叫起来。
这“当矢营”乃是幽燕雄师的中坚骨干，白文波早有耳闻，却只知道这些人乃是重装步兵，没料到他们居然会驾马匹机动，又临阵选择下马突击，心中不觉大惊。
然而他毕竟久经战阵，经历了战场之上多少出人意料的变更，眨眼间便已恢复安静，高声下令道：“还不给老夫向下射箭？滚石擂木也统统扔下往！”
关墙之上的禁军听得号召，连忙张弓搭箭向下射击，无数滚石檑木也好似雨点一般向下投掷。
“当矢营”抵挡的就是弓箭矢石，官军的射出的弓箭又软又弱，同草原上突厥骑士射出的有天壤之别，“当矢营”兵士全不放在眼里。只是他们莫名牵着的军马却没有这重掩护
然而这滚石檑木从几丈高的潼关墙上扔下，积累的势能便已蕴含了宏大气力，携带了客观存在的质量，在无情的物理规律的指引下，便向关楼之下的幽燕将士侵袭而往。
“当矢营”手中的宏慷慨盾，终于到了防御的极限——小石头尚可委曲抵挡，略大些的直接砸在盾上，直接将盾牌损坏得七零八落。失往盾牌掩护的士兵，更加无法仅凭血肉之躯抵挡从天而降的利器，纷纷献出自己可贵的生命。
尽管如此，依旧有三分之二的“当矢营”精兵突进潼关门洞，稍稍喘息。若是其他寻常部队，兵员丧失超过五分之一，便早已溃败奔逃了，幽燕军力之强，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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