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半分山水半分缘 061 一地鸡毛（1/2）
既然是郑鑫发话，蔡敏便再无话可说，阴冷静脸说道：“李慎实，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
李慎实早已经是豁了出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血水，不紧不慢地说道：“蔡大人，我就想问问，你府上前几年新添的那位小公子，生母是何人？”
蔡敏一听，浑身高低顿时虚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小儿子……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李慎实却重复道：“有没有关系，不是蔡大人说的。你就告诉我、大殿下还有这满堂的官员，贵府上的小公子，生母到底是何人？”
蔡敏见李慎实这般不依不饶，却还是尽不松口，斥道：“李慎实，这是江南道府衙门大堂，本官身后乃是当今圣上驾前的大皇子殿下，岂容你在这里信口胡柴？”
李慎实却依旧紧咬不放，问道：“蔡大人说的极是。不过恐怕在这大堂之上、在府衙之内，商量的也未必就桩桩件件都是光明正大之事。你就不妨说说，蔡大人的那位小公子，生母到底是谁？”
蔡敏已被李慎实逼问得走投无路，近乎哀求地对身后的郑鑫说道：“大殿下，犯官李慎实这样问，分明是苟延残喘，有辱斯文，还请大殿下重重责罚。”
郑鑫听了，虽猜不出蔡敏的小儿子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却也知道李慎实的问题确实是问到了蔡敏的痛处。
于是他莞尔一笑，说道：“蔡大人说得没错，在堂堂国家政府衙门之中，谈论这些私事确实是分歧时宜。”然而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本日我们所论之事，又有哪件是合乎时宜的呢？蔡大人，就请你如实答复问题。若真的是李慎实血口喷人，我自会为你做主。”
蔡敏听了，依旧是支支吾吾不愿答复。
本日过堂，已从辰时拖到了未时，郑鑫已是大肠告小肠，听蔡敏还在持续拖延，不由得怒火中烧，说道：“蔡大人，你若真不想讲，我自有措施让你开口！”
蔡敏听了，浑身打了个机灵，却始终不愿开口，病急乱投医一般又对沉默了许久的殷承良说道：“殷大人……这个……这个……”
殷承良同蔡敏固然平素关系尚且和睦，背地里却是同床异梦；然而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殷承良确实是想帮蔡敏周旋几句。
可是现在逼问蔡敏的，并非是小小的山阴县前任县令李慎实，而是高坐堂上的大殿下郑鑫——殷承良不是笨人，当然不会为了蔡敏而往得罪这位权势熏灼的大殿下，更何况他自己的屁股也未必干净。
于是殷承良思前想后，只能别过火往，假装没闻声蔡敏的话。
郑鑫高坐堂上，蔡敏和殷承良这一点点小动作，他都看在眼中，见到他们这样一番摇摆丑态，委曲忍住笑说道：“好啊，既然蔡大人想不出来，要不要试试眼前这几样刑具呢？据说每一件都有提神醒脑的神效呢！”
蔡敏这才意识到，自己固然还是官袍加身，然而在郑鑫眼中，却已是不折不扣一个囚徒了。可是自己这个最最疼爱的小儿子的来历，实在是难以开口，让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愿答复。
正在此时，却听跪在地上的妙真居士说道：“蔡大人的事情，贫道也知道一些，可否由贫道给大人提个醒呢？”
郑鑫听了，狞笑一声，对蔡敏说道：“蔡大人，你都听到了。李慎实的问题，居然这个十恶不赦的妖道知道答案。既然蔡大人不说，那我叫这个妖道说也是一样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大人可就被动了！”
话至于此，蔡敏这才知道自己已被一步步逼到了墙角，方才李慎实走投无路的心情，当下他是能够感同身受了。
于是他仰天长叹一口吻，说道：“下官这个小儿子的生母……乃是越州城外慈云观中的一个道姑……”
他话音未落，江南道府衙门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坐在堂中的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官员全都哑口无言，就连蔡敏喉结高低运动时候发出的“咕噜咕噜”声都听了个清明确楚。
然而这份沉静并没有保持多久，堂上立即爆发出熙熙攘攘的轰吵声音，一时之间蓝本肃穆的大堂变得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郑鑫见堂上乱哄哄的没法持续审案，连忙狠狠地拍了几下眼前的几案，高声喝道：“肃静……肃静！”
众官员交头接耳的吵闹声，这才好不轻易平息下来。
却听郑鑫冷笑着说道：“蔡大人，看你做的好事！”
蔡敏连忙分辨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下官天命之年，尚且没有子嗣，这才想出借道姑之腹，为我蔡家留后的方法来，还请大殿下见谅。”
“哈哈哈！”郑鑫听了蔡敏的解释，哑然失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孝子了咯？自古孝子即是忠臣。没想到越州府衙之中，居然还躲了你这样一个忠臣孝子。要不要我上奏圣听，让皇上加以表扬，刊发天下，为你蔡家脸上贴金呢？”
饶是蔡敏再笨拙迟钝、再冥顽不灵，也已听出郑鑫口中再明显不过的讽刺口吻了。他自然无法持续安坐在主审席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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