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半分山水半分缘 075 重病（1/2）
秋仪之却仿佛在收躲一样极可贵的物品一样，将这团浆糊一样的纸条警惕躲进袖中，点点头说道：“大哥说得没错。所谓‘孤证不立’，就算这张纸条上‘天尊教’三个字，写得清明确楚、明明确白，实在也阐明不了什么……”
郑鑫接话道：“贤弟说得一点不错。恨就恨这个妙真节外生枝，逝世到临头还闹出这样幺蛾子来，真是可恶至极。”
秋仪之蹙着眉说道：“大哥，实在小弟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你想，这个妙真，身负尽世武功，为何心甘甘心在偏远的‘了尘宫’里头修行？换句话说，为何这尽不起眼的‘了尘宫’里头，居然会有妙真这样的高人？”
郑鑫笑着答道：“贤弟当江湖之中都是像尉迟良鸿这样的儒生大侠了？里头奇人、怪人更多，这群人做出什么离经叛道、分歧时宜的事情来，实在也并不为奇。”
秋仪之听了，眉头没有丝毫伸展，又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就算如此，那为何小小‘了尘宫’一个妖道，竟然能够挟制县、州、道三级衙门，为其粉饰罪恶？难道单单控制了他们的一些丑闻，就能驱使他们如运手足了吗？”
“贤弟的意思是……”郑鑫收起了嘴角的笑脸，瞟了秋仪之一眼，问道。
“我看，其中同‘天尊教’就未必没有什么关联！”秋仪之极为明确地说道。
“怎么说？”郑鑫冷静脸问道。
秋仪之深吸口吻，说道：“前年剿灭天尊教之役，大哥是领军坐纛的，天尊教的手段，想必大哥也见识过一些。这天尊教数百年来绵延不尽，其历史居然要比大汉国祚还要久远，必定不会只因一次挫败就销声匿迹了。况且首恶首恶的天尊教主到现在还没有擒拿回案，甚至还不知道其真实身份如何，难保他就没有来到江南持续兴风作浪。”
郑鑫忽然冷笑一声，说道：“这事可就要问贤弟自己了。据说那天尊教妖女，哦，也就是天尊教主的亲妹妹，同贤弟打得火热，不知她可曾告诉你其中实情呢？”
秋仪之听了一愣，心想：自己同天尊教圣女温灵娇的事情，只有天子郑荣、师傅钟离匡是知道的，同自己最要好的三个郑淼也不过是晓得个大概而已，却没料到大哥郑鑫却也是知道得这样明确。
“莫不是父皇同大哥说起过此事？”秋仪之暗想，“大哥奉旨监管着刑部，知道些天尊教中的内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在秋仪之胡思乱想的时候，郑鑫也感到自己这话说得太重，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这个父皇也是十分宠爱的义兄弟，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想到这里，郑鑫忙换了一副笑脸，说道：“方才是愚兄说话重了，实在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还请兄弟见谅。”
秋仪之听堂堂大殿下开口道歉，忙回礼道：“岂敢，岂敢。”
郑鑫见他态度诚恳，心里一松，思量了一下语句，这才缓缓说道：“愚兄的意思是，就算这个妙真说的是真的，就算贤弟的推论是对的——然而现在妙真、李慎实、蔡敏、殷承良这条线上的人，都已逝世了个干干净净，即便是要彻查也是无从查起。兄弟感到我说得可有道理？”
他见秋仪之心悦诚服地点着头，便持续说道：“就算下定决心要查，那也是要将所有关系职员统统彻查一遍，而这些关系职员，大多是江南道的官员。你我兄弟此次整饬江南官场，固然是奉旨行事，然而毕竟事情闹得太大、得罪的人也太多。若我等再兴波涛，重新开大狱，就不知如何结束了。”
秋仪之听郑鑫千言万语，就一个意思：如今情势是不能彻查江南天尊教一案的。他虽心里头不服，却也知道郑鑫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处所。
于是秋仪之说道：“大哥这番话，果然是老成谋国之言。不知大哥对此是什么态度？”
郑鑫沉思了一下说道：“眼下只能以大局为重，先将天尊教这个案子压下来再说。不过天尊教荼毒极深，也不能轻易处之，我看这事也不是你我兄弟能够自专的，还需要书信一份请示父皇和师傅，由他二位商议定夺。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这可是条万全之策了，如今这个情势下，秋仪之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措施了，于是他朝郑鑫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大殿下了。此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大哥尽管差遣。”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秋仪之这才告辞，离了栖霞寺。
刚出栖霞寺山门，便见尉迟霁明不知从何处闪身出来，手中牵了两匹骏马，走到秋仪之跟前，说道：“叔叔有什么急事？怎么一溜烟就走了，连这匹生命似的汗血宝马也都留在庙门口没看起来？”
秋仪之抬眼往自己这匹青色的骏马瞧往，只见它的鬃毛已被雨水打了个湿透，耷拉在健硕的脖子两旁。
秋仪之见了不免有些心疼，忙用手抚摩宝马的脸颊。这匹马深通人性，见主人过来安抚，兴奋得四蹄乱踏，使劲甩了甩被雨水淋透的鬃毛。
秋仪之这匹汗血宝马不仅日行千里，而且体态雄壮，特别是脑后那一片带着自然蜷曲的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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