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半分山水半分缘 174 燕子矶码头（2/2）
一处清净的位子，先沏四碗好茶上来，我们再慢慢点菜。”
那跑堂收了利益，自然居心侍候，便引秋仪之等人在二楼临街的一处角落里面挑了个座位，请秋仪之等人坐下——尉迟霁明和荷儿两人一假一真两个侍者，便在下首做好——几人因是知道这里就是天尊教的据点，不免有些紧张，都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为难。
那跑堂的颇擅长察言观色，便轻咳了一声，说道：“听这位少爷口音，是从北方过来，到我们这里发财的吧？”
秋仪之接口道：“你小子倒也机灵。我们是幽燕道人，今天刚到此处。听说金陵菜肴比北方菜好吃多了，因此特地到这里来品尝品尝。金陵这里有什么招牌菜，你说几样来我听听。”
那跑堂的陪笑道：“那都是懵人的。金陵本帮菜实在没什么特点，也并不好吃。可是好就好在金陵乃是各地商贾云集之地，都把自家的美食从故乡带来了。因此常吃本地菜肴的客人，吃了其他处所的美食，自然就会感到金陵的菜色不同寻常了，可哪里知道他们吃的可并不是这里的本帮菜啊！”
秋仪之一笑道：“你小子说得出这话来，也见你颇有些见识，做人也还算诚实。那我也就不要问金陵有什么名菜了，单点几样你自家酒楼里头的招牌菜上来就好。你警惕侍候着，伺候得我们舒服了，我自然还有赏。”
那跑堂小二听了，先谢了几句，便下往了。
过不移时，此人便端了荤素七八个菜整整洁齐摆在秋仪之眼前的座位上，又替众人分好了碗筷，便退在一旁。
秋仪之拿起筷子，漫不经心肠吃了几口，又低声同温灵娇商量了两句，忽然进步了声音说道：“小二，你过来！”
因此刻时间尚早，店中客人未几，因此方才那跑堂的小二就侍候在一旁，听秋仪之招呼，赶忙跑上前来，说道：“客官，您找我有何吩咐？”
秋仪之脸一板：“你们这酒楼怎么开的？快给我把掌柜的找来！”
那跑堂活计听了一愣，心想：这客人方才还嘻嘻哈哈的，现在怎么就忽然翻脸了，难道是犯了失心疯不成？嘴上却说得客气：“这位客官，可是小的哪里伺候得不好了？有事，您尽管吩咐指导，掌柜的就不要叫了罢……”
秋仪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能被这三言两语打发了，偏要这跑堂的往找掌柜的过来。
那跑堂的一想自己确实没做错什么事情，把心一横，扭头就往楼下走。转眼工夫，便领了个年纪在四五十岁，留着两撇胡须的男子上楼站在秋仪之身前。
掌柜真的来了，秋仪之却不知应当如何对答，静静向身边的温灵娇使了个眼色。
于是温灵娇打量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问道：“你便是此处的掌柜？”
掌柜的搓着手点点头：“就是小的。”他又一指身边那跑堂的，说道，“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得罪了客官，若真有哪里不妥的处所，小人自会教训他！”
这掌柜的显然是做熟了开口活计，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温灵娇却不动脸色，拿起自己眼前的两只筷子，又把秋仪之的筷子拿到眼前，从从容容将这四根筷子折断三根，又一抬眼，直视着那掌柜的，说道：“你们招呼得周到，看拿上来的筷子，四根里头只有一根是好的，这是谁定的规矩？”
那掌柜的见了一惊，考虑了一下词句正待说话，一旁的跑堂伙计却沉不住气，上前半步道：“你们做什么？好好的筷子，折断了这么很多根，还当着我们的面，是故意找茬来的么？”
掌故的听了立即扭头瞪了跑堂的一眼，斥道：“不要胡言乱语！快给我下往！”
跑堂的不知自己哪里错了，却也不敢顶撞，悻悻地退了下往。
温灵娇之举果然就是天尊教中接头的暗号，那掌柜见跑堂的下楼往了，又见左右无人，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拱了拱手说道：“本来是教中兄弟姐妹，不知来我处有何贵干？”
当然是见天尊教主来的！
可是温灵娇却不点明，却道：“你这酒楼着实开在了一处利益所，不知每个月能有多少收项？”
掌柜一愣，随即答话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基业，每个月除往几个伙计的月例银，也就够我一家温饱而已。莫不是这几位教友缺了盘缠钱？好说，好说……”说着他便从衣袖之中取出三四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算是赞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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