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染着奶奶灰的男孩(1/2)

乌县的那一夜,我的表现十分勇猛。林晓迷迷糊糊的窝在被子里,连起身洗漱都没有力气。

我靠在床上,点了根烟。按照林晓的逻辑,如果男人在这个时候立刻睡过去了,那就是不爱旁边的女人。所以,我得等着她先睡。

所幸,林晓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我把烟掐了,也窝进被子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没有关灯。

困意袭来,我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见林晓在说梦话。

她说:“老公,我怎么觉得,这屋里不只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林晓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不清楚,中间还翻了个身。可我就是听到了,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但我已经不愿意再睁开眼,不愿意再想任何事情了。

我是真的累了。

早上7点我就醒了,不知道从哪透进来一阵风,我是冻醒的。

林晓还睡的很香甜,我给她紧紧被子,然后翻身下床,打算去买点早饭。

我没有洗漱,光是卫生间的门就让我觉得不舒服。我直接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凑巧的是,周岩几乎和我同一时间出来了。

我们打个招呼,一起下楼去了。

大堂里还是昨天那个女孩,她笔直的站在那,面带微笑。看见我们,女孩微微转过头来:“两位先生早上好。”

我们没回应,她也无所谓,又把头转回去,安静的站着。

天还没有亮透,马路上比昨天晚上还要安静,今天好像降温了,天地之间笼着一层薄雾。

我感觉宾馆里应该会有餐厅之类,但是既然没看见,我和周岩都没有询问那个女孩的意思,于是,我们就走进雾里,想找个早点铺子或者摊位。

走了几分钟,街上总算有几个老者和孩子出现了。老者慢悠悠的散步,小孩子急匆匆的在街上奔跑,背后的大书包一蹦一跳。

这让我放松下来,我们拐进了一条小路,两个相对而立的早点摊就在路口,一个炸油条,一个煎馅饼,热气翻滚着融进雾里,香气扑鼻。

我们随便找了个小桌子坐下来,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问我们:“两个帅哥,吃点啥?”

周岩就说:“4个馅饼,两碗粥。”

女人热情的应着,很快就把食物端上来。

我们发现,眼前两碗热气腾腾的粥和昨天的米饭一样,鲜红色。

周岩说:“老板娘,还有别的粥吗?”

女人说:“没有啦,这个是我们这的特色,帅哥尝一尝啊。”

我说:“那有没有豆浆?”

女人说:“什么浆?”

我一下子警觉了。

豆浆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小吃,我感觉整个中国,大江南北,到处都有豆浆。可是,这个老板娘居然不知道?

但是很快,老板娘就恍然大悟一样:“哦哦,豆浆啊,哎呀,没有的。”

我们都没说话,天太冷了,食物的诱惑很大。我们闷头吃起来,老板娘就笑嘻嘻的继续煎馅饼了。

四个馅饼吃完,身上暖和了很多,我和周岩都没有喝粥。

我们起身结账,从小路又拐了出去。

时间还早,两个姑娘应该都起不来,早点带回去也会变凉,所以,我们决定四处转转。

街上人多起来,大家不紧不慢的蹬着自行车上班,偶尔还有几辆汽车疾驰而过,路况畅通。我们还遇到一辆黄色的拖拉机,屁股后头冒着黑岩,突突的从我们旁边开过去。

走着走着,周岩站住了,我独自往前又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周岩皱着眉头:“哥,你看。”

我抬头,是昨天那个饭店,硕大的牌子上写着:辣婆婆水煮鱼。

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朝着宾馆相反的方向走的,怎么可能走回来了?

我跟周岩快步朝前走,果然,不远的地方,梧桐客栈,此时客栈的霓虹灯已经关闭了,薄雾里,这几个字张牙舞爪。

宾馆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孩,他穿了一件宽大的军绿色外套,胸前反背着一个双肩包,头发染成水泥的颜色,我记得林晓跟我说过,这是现在流行的“奶奶灰”。

这打扮有点“非主流”,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很亮,甚至有一种很纯真的感觉。

他一直在台阶上看我们,我想他应该是宾馆的住客,准备退房了,他在这里等他的同伴。

周岩没怎么看这个男孩,他反复的往两边瞅,一脸的不可思议:“哥,这么点地方我们还迷路了吗?走反了方向自己还不知道?”

我不置可否:“没准儿就是拐错了吧,这又不熟。”

周岩还想说什么,我看见那个男孩听见我们的对话,幽幽的笑了。

于是,我拽了拽周岩:“算了,再去那边买点吃的,叫醒她俩吃完就走。”

我们就朝刚才那条小路过去了,我并没有回头,但我感觉到,那个男孩一直在看我们。

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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