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倒是一桩好事（1/2）
越日，建康帝恢复了停了一天的早朝。
朝堂上，建康帝简略地将姜、赵两府的灭门之案定性为‘谋逆’，判了抄家灭族，却没有再议是夷三族还是灭九族。似乎天子与朝中的大臣都达成了一个共叫，两府合府的人杀光了，就是灭了族。
同时，建康帝连着颁了三道旨意。
其一、将三公主司马子靖赐婚于朱震庭；
其二、姜、赵两府的抄家的事，由少府蒋思言主持；
其三、命司农寺少卿沈洪毅前往钱杭府，尚书右丞张广成前往巴青府、国子监司业李元郅前往水江府督办织造。
此三旨一出，立时引来了众臣的议论。
其一，将三公主赐婚朱震庭，意为朱震庭即将成为驸马。自古驸马不参政、议政、不掌兵权，只封虚衔。且不说朱震庭这个山野莽汉是否配得上公主，单就朱震庭手上的五万黑甲兵的回属，就成了很多人眼热的肥肉。偏偏建康帝的诏书只赐婚，没有指明那五万黑甲兵的往向。
其二，少府蒋思言，掌管的是关税、国税，而这些税专供皇室需用，说白一点，相当于天子的内帑。任谁都知道姜、赵两个三百余年的世家大族，不知积攒了多少财富，如今让蒋思言往抄家，无异于是向所有人发布，天子要将姜、赵两府抄没所得，回进他的小私库。
其三，连年的战乱以及处所割据，大庆朝的统治领域逐渐缩小，权势领域重要集中在水江以南的半壁山河。而用于制钱的铜，重要由北地生产，所以用于制钱的铜越来越少。无柰之余，只能以物易物，渐渐形成‘钱帛兼行’的势态。钱杭府、巴青府、水江府都是‘帛’的重要产地，庆安帝时就交由赵氏督办。如今天子派了沈、李、张三家分辨前往三地督办织造，便是将从赵氏收回的造‘帛’产业，分给这三家打理了。
想来，这便是昨日休朝一天，天子一整天，在庆元殿召了好些相干的大臣商议的成果。
姜、赵两家的灭世，天子司马琛充盈了小金库；李、张、沈三个仅次于姜、赵的世家得了赵家织办丝帛的产业；领军剿灭姜、赵两家的朱震庭得了天子的赐婚，娶了皇家的公主，得了一个驸马的头衔；陪伴朱震庭前往的杜宪淙与姜宏恩反倒没他们什么事儿！
一个早朝下来，姜、赵两家的事终于有了一个定论。欢乐者有之，如李、张、沈三家得了莫大的利益者；不忿者有之，如杜宪淙、姜宏恩之流，顶了恶人的名声，替别人做嫁衣；惊恐不安者亦有之……
当黄得贵高声唱完‘无事退朝’之后，一众朝臣便都出了勤政殿。
行至勤政殿外的广场时，礼部郎中曹卫礼追着司马长宁一路小跑，终于在台阶下的一个转角处，追上了司马长宁。
躬着身、陪着笑，曹卫礼侧立于司马长宁的右侧，低声地询问司马长宁道：“殿下，本日殿中定姜、赵抄家灭族之罪，却没有明确灭几族。不知贵妃娘娘那可有听到什么消息？皇上可还有什么别的思量？”
司马长宁斜睥了曹卫礼一眼，道：“本殿记得你那大妇姜氏已经逝世了好多年，你不是继娶了平山伯府的庶女候氏为妻吗？应当不能算在三族之内了吧！”
曹卫礼抹了一把在勤政殿中就浸出的汗，腆着脸说道：“是极！殿下说得在理。”
接着又自我辩驳道：“臣当年娶的只是姜氏族女，非姜氏嫡系。确如殿下所言，姜氏已经逝世了八年，姜氏逝世后，臣下便再不与国公府有来往了。”说到这，身子附向司马长宁，压低了声线道：“若皇上有了别的思量，还看殿下多替臣下辩驳一二。”
司马长宁鄙夷地看了曹卫礼一眼。
想当初，姜家盛极一时，曹卫礼为了能娶到姜氏族女，替姜泽祁牵马坠蹬，并声称自己尽不纳妾，为的就是跟姜家拉上关系。
娶了姜氏女后，曹卫礼在姜氏族人眼前做小伏低，偏又自己作逝世，静静地与平山伯府候家的庶女有了首尾，直至候家庶女肚子都大了，包不住了才被闹了出来，气逝世了曹家大妇姜氏，国公府便不再让他上门。后来他便调转头来继娶了平山伯候先勇的庶女。
姜氏嫁与他十载，只得一女，名为曹怡萱。姜家若非看在还有曹怡萱这个姜家女儿生的女儿的份上，只怕姜泽祁饶不了他，安能让他这般好好的活着？即便如此，姜氏逝世后的八年，曹卫礼在礼部郎中这个四品上的地位一直呆了八年，未有任何升迁。近来才借着平山伯府的关系，搭上了自己这边。
想到姜氏大妇为曹卫礼生的曹怡萱，早就听闻是少有的仙姿佚貌。
司马长宁眼睛忽然一转，对曹卫礼道：“听闻曹郎中长女往岁及笄，绰约多姿，是个难得的美人。如今慈恩寺的桃花正值花期，蓓蕾初绽，本殿近两日正想前往慈恩寺赏花。只不知是花艳丽丰姿，还是人更楚楚动人。”说罢，抬手拍了拍曹卫礼的肩，哈哈大笑两声，昂着头走了出往。
三大丝帛织造府，虽是分辨分给了李、张、沈三家，但产出量最大的水江府到底给了李家。李家是谁？大司徒兼侍中的李辅灵家，贵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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