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胜利之后

忽如其来的大风卷起了漫天的黄沙,在巨大的中央战场侧翼踌躇不前的一些部落骑兵悄悄的离开了。马苏德骑着马向他那些被包围的老兄弟们飞奔了过去,首领向太阳举起了自己巨大的拳头,他诅咒自己盟友的背叛,诅咒让他进行这场愚蠢的战争的土耳其的特使,诅咒法国人的大炮和他们的永不后退。哈桑和他的侍卫们在马苏德的脸色变的难看以前就离开了这里,突尼斯的马穆鲁克首领被象一块用过的破抹布一样被丢弃了。

“黑蝎子”的骑兵们开始胆怯甚至是恐惧了,当法国人以和他们一样的勇气和更完美的组织开始收割的时候,撤退变成了奢侈的愿望。法国骑兵们休息了很久,现在,他们精力充沛并且士气昂扬。骑兵组成的包围线在阿拉伯人巨大队型的后方躯赶着他们,而前方等待着这些人的是喀斯特尼步兵的刺刀和齐射,完全的失去机动力的马苏德本部的一些战士开始跳下他们的马匹跪倒在被太阳晒的火热的沙地上。但是拉斯特不需要俘虏,法国人的马队变换着花样用枪和刀夺去这些凶悍之贼的生命。最后的冲锋号也吹响了起来,步兵们一路小跑着冲进了绝望的敌人的队列,当失去信心的时候,恶狼就象绵羊一样的软弱无力了。

到了下午三点,持续了六个小时的战役结束了。士兵们穿着被血和汗水浸湿的军服刺死了最后一个顽抗的敌人,一万五千名“黑蝎子”没有一个人逃脱出这里。他们的首领在很少的护卫的伴随下不甘心的离开,对于马苏德来说,下面的问题是如何活着度过这个倒霉的秋天。法国人的通缉也许可以忽视,但是失去了军队的首领至少两位数的仇家会让他头疼不已。

‘啪’拉斯特的手和自己满身鲜血的伙伴的大手在空中重重的拍击在一起。

“他们很强,拉斯特。但是还是被我们所征服。我不认为在你进入开罗前还会有如此激烈的战斗了。非洲终于匍匐在我们的脚下!”塞巴斯帝阿尼似乎有些忧伤的对伙伴说道。他的外套被划开了,已经干涸的血液让华丽的制服变成了黑红的颜色。

“朋友,胜利是无数的生命所换取的,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马苏德。我让我的同胞们处于了如此大的危险之中。如果所有的胜利都需要如此高昂的代价,那么他们还具有本来的意义吗?”少年困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眼睛看着一个被劈去半边头颅的法国步兵,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当胜利真正到来的时候,当拉斯特得到了自己梦想中的伟大的辉煌的时候,一种绝对不该出现在具有钢铁一样神经的元帅身上的多愁善感笼罩在了统帅的身上。

“我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朋友,我是不会背弃我们共同的道路的。但是当你对如此多的牺牲抱有责任的时候,还是谨慎的反思下走过的道路吧。我要和你说的是胜利的味道是酸涩的。和血液的味道一样。”少年说完后意气消沉的离开了自己的伙伴和大军,他骑着马登上了一个巨大的沙丘,太阳照在统帅那有些孤单的身影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线。

不管拉斯特如何评价自己的胜利,11月7日发生在利比亚沙漠中的战役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杀戮。所有从摩洛哥到利比亚的部落都在很短的时间里知道了发生在那里的一切。在的黎波里,原本冷清的新组建的议会忽然到来了很多远道而来的酋长和长老。拉斯特的体系无论是有意的或者无意的被初步的建立了。法国人在文化上的宽容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对非欧洲白种人的尊敬,或者不如说承认赢得了各个方面的赞赏。

拉斯特的不断变换的面具从各方面稳定和巩固了征服的成果。从阿尔及利亚的“建设者”到的黎波里的“酋长们的首领”再到利比亚的“屠戮者”。宽容、秩序和力量交替的出现让最后一些反抗的火种熄灭了。从利比亚的战场逃跑的部落骑兵和马苏德的残部一直往南深入到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和当地的原著民产生了新的冲突,在几次胜利后,拉斯特的隐忧被刚勇的苏丹牧民所消灭,现在拦阻在拉斯特和开罗之间的只有土耳其士兵和另一位远为高贵的马穆鲁克首领提尔了。后者因为厌恶伊斯坦布尔的味道躲藏在了南部的古老城市底比斯。

法军在利比亚和埃及的自然疆界土库尔河的左侧休整了很长的时间,士兵们在这条清澈的河流里游泳嬉戏和猎捕巨大的尼罗鳄。伴随着大军的是法兰西科学院的很多知名的科学工作者。他们现在也利用行军的空隙来给自己丰富的非洲之行进行总结。被动物学家们用严格的拉丁语命名的新物种的标本已经被制作完成。在军营的深处,考古学家们的收获被分类摆放在了空旷的帐篷里,研究人类学的学者用干净的毛刷清除掉手中人类头骨上的污垢,至少三种新的学说被丰富的物证所支持而被提了出来。在所有的这些发生着的时候,最细心的士兵会发现他们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元帅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实是,现在大军的元帅,阿尔及利亚的总督拉斯特已经深入了埃及境内约四百法里了。他的目标是底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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