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你不如他多矣(1/2)
萧挞里叹了一声:“我儿这一点就是差了,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你就不能沉稳一些么?”耶律洪基先是一怒,随后才是一愣。毕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生母,又眼看着今日不知明日事了,有气也不能冲她发啊?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的,耶律洪基到底是个中年人了,也能克制得住自己的脾气。“谨听母后教诲!”耶律洪基冷静下来后,仔细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执政得失,再对比一下大顺那位汉人皇帝,似乎确实有点不如。但他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一来汉人能人辈出,确实是有道理的,这一点契丹人及不上也不稀奇;二来辽国毕竟基础薄弱,比不得大顺也是正常;三来辽国和女真打了这么多年仗,解决了后患之后,也不算什么吃亏。这么一对比下来,耶律洪基信心又有了:“我辽国以武立国,如何是那些孱弱的汉人能比?”萧挞里叹息了一声:“汉人真的孱弱吗?”耶律洪基一愣:“这不是明摆的事吗?”“依我看则未必,如果真的孱弱,为何大顺边军,都能以少打多,在滦河行宫,打得耶律仁先措手不及?更别说汉人还有更为精锐的禁军……”萧挞里忧心忡忡地说道,她自知时日无多,只想为辽国分忧一二。看着耶律洪基这么鼓搞下去,辽国非败在他手上不可。耶律洪基哈哈大笑道:“母后你有所不知,大顺最精锐的就是边军了,至于禁军?不过是吓唬人的罢!更别提那写甚么厢军了,简直笑掉大牙!”萧挞里冷笑道:“我儿真的这么认为?难道我儿连高丽细作送来的密报都不曾看过吗?”“哼,高丽小国,墙头草罢了。他们惧怕大顺,才会将汉人夸大而已。汉人若是这般厉害,如何还能忍得住?别说父皇,就是朕登基以后,都打了不少草谷!如果汉人军队如此犀利,为何不以牙还牙?”耶律洪基自以为看透了高丽和大顺,不屑地说道。“混账!”萧挞里又一阵咳嗽起来,耶律洪基眉头紧皱,咬牙切齿,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你真的要气死我!”萧挞里好不容易抚顺了胸口那股翻腾的气息,才恨恨地说道。“母后,朕说的是实话啊!”耶律洪基见萧挞里如此难受,还是忍了下来,没有乱发脾气。如果换了个人跟他这般说话,早就人头落地了。耶律洪基做了皇帝以后,能耐没见长,倒是脾气长了很多。“高丽得罪大辽有什么好处?他们已经恶了大顺,还要恶了大辽,高丽还有活路吗?”萧挞里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儿是不愿相信大顺比辽国强盛对吧?但我要告诉你,你越不能直面,就越要落后!”萧挞里这番话震耳发聩,听得耶律洪基面色阴郁,一言不发。其实高丽的情报,每次都会送到耶律洪基面前。但耶律洪基屡屡都是当笑话看,却从来没有当真过。在他看来,大顺除了“妖法”之外,还能有什么?在这个骑兵为王的时代,只有掌控了骑兵的人,才是强者!但他不曾想,今日却被萧挞里硬生生扯掉了他最后一丝侥幸,耶律洪基早已怒不可遏。良久,耶律洪基再次落座,闷声说道:“那朕应该如何做?”“同大顺修好!”萧挞里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葬送了大辽的话!”“绝无可能!!!”耶律洪基咆哮了起来:“朕堂堂一个皇帝,要向一个小屁孩卑躬屈膝?”“是交好,不是称臣!”萧挞里总算看出来了,耶律洪基只是一个空有狂妄的野心家,却没有心机手段,连一点点软都不肯服,如何能成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昔日有胯下之辱,是以能提百万之兵,击溃西楚霸王。孙膑有膑刑之痛,却能辅佐齐国称霸。想到这,萧挞里慢慢地说道:“我儿也曾读过《报任安书》,‘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此皆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为何却做不到呢?”耶律洪基沉默了:“朕真的不如那汉人小皇帝?”萧挞里心道:“你不如他多矣!”但嘴上却没这么说,知子莫若母,耶律洪基刚愎自用,已经无以复加,若是再刺激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来。“若是我儿能任用贤才,罢黜奸臣,大辽兴旺在即!”耶律洪基沉默不语,萧挞里又接着说道:“纵观我大辽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暮气沉沉,如何能与大顺争锋?不如休生养息,好生励精图治,也不算迟!我见你儿耶律浚能言善辩,好学习,通书文,聪**达,如能好生栽培,则我大辽必能再次兴旺,不输大顺!”“太子年幼,不堪大用!”耶律洪基冷冷地说道,作为一个皇帝,他最在意的就是权柄。掌控天下人的生死,是一种能上瘾的毒药。不论是谁想抢他的皇位,他都视作对手,手下决不留情。其实耶律浚也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四岁。契丹人不同汉人,十六岁已经算是成年战士,十四岁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太子也不培养,谁来继承你的皇位?你让他在一旁看着你处理政事,好生教一教,他未必就输与你!”萧挞里一急,也说出了浑话。耶律洪基闻言,面露不喜。沉吟了好久,才闷声说道:“朕知道了,母后也乏了,先歇息一下吧,朕要去处理政事了……”说罢,也不顾萧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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