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雪(1/2)

午川刚进御书房就见帝君目光空洞地盯着屏风上挂着的地图,这是昨日帝君特意命人找出来挂上的,他若是没记错,这幅地图的丝线和底布都是选秀时他们考姮工所用之物,看绣工自然是不及他的那一幅,甚至只能说是一般而已。若帝君想看地图,御书房怎会没有存?实在想看新绣的地图也该是找了那天出自陈唐修之手的瑰丽之作,再不济自己的作品也远胜于这一幅,而帝君却还是命人特特寻来这种并非优秀的绣作,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帝君并非看物,而是看人。而这个人的名字一定是叫做伤狂。午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挫败,他从币元的手里接过给帝君预备的养胃的小米粥,微笑着走到帝君身后,温柔地道:“帝君,都看了好一会儿了,喝点粥吧,天凉了。”帝君显然没想到是午川,他只当币元在他身后站着,听见午川的声音倒让他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镇定,转过身就几案边的跪垫上盘腿坐下,“事情都解决了?”午川点点头,顺势坐在帝君旁边的跪垫上,把粥放在帝君面前,用白勺搅了搅,“恩。帝君快喝吧,等下凉了。”帝君淡淡地嗯了一声,自行拿起勺子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午川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想,时间总会改变一切的。“他们没问起那个人吧?”帝君喝了一口粥后咂了咂,仿佛问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午川心里一紧,他自然知道帝君口里的“那个人”是谁,他只觉得气得想要脑袋发涨,却还是要云淡风轻地应声,“问了。”他停了下来,看着帝君,帝君握着勺子的手微微地在空中滞留了一瞬便是悠悠地到了唇边,他微微一笑,“我也照着帝君说得回了他们了。没有人怀疑。”帝君点点头,便是不再说什么了。后来帝君以批折子的借口打发了午川,午川也识相地退回无伤宫去。自始至终币元都默不作声,直到帝君说话。“币元,把这图烧了吧,以后孤不想再看到了。”帝君批着折子的手停了下来,说了这话才继续运笔。币元一怔,正要说什么,却见帝君笔势又一停,补充道:“顺便把这御书房里的东西都换一遍,这些日子,孤先去承欢殿住。每夜,安排人侍寝罢。”帝君这话之于币元犹如晴天霹雳,他从未想过帝君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虽然知道伤大人似乎做了什么事伤了帝君,却也不想竟是这样严重——严重到连伤大人在这宫里最后留下的影儿都要抹去。更让他惊讶的还不是这些,他惊讶自己竟然听到帝君说出要安排人侍寝如此破天荒的话来。别人可能不知道帝君的心思,但他日夜陪在帝君身边,他怎会不知道帝君最烦没有情谊的来往,要不然最初和帝后的第**也不会是需要药力来催情了。他隐隐按捺住自己想要一问究竟的冲动,因为帝君已经不是几日前的帝君了。他一连好多天都没再见过帝君的笑容,仿佛那张冰山的脸从来也不曾笑过。但他知道,这样万年不变的脸曾经为一个人变过,而现在因为那个人的消失,这张脸也变得越发冰冷不近人情了。“是。”币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下来的,但搬宫的事宜他还是全权地操持下来了。折子全都搬到了承欢殿,御书房已经交待给大总管白舜宇去清理了。尚宫局自选秀之后还是第一次这样忙碌,加班加点的赶制御书房新的陈设。这**,他翻了林雪的牌子。林雪心情忐忑地被人抬进御书房,他害怕地手脚冰凉,四肢僵直的伸着。烟雨不能跟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想到刚才被一群陌生的人剥了衣衫又洗来洗去,自己都差点以为他们洗弄的是别人的身子了。眼下这偌大的承欢殿后殿中只有他的呼吸声,他如何不惊惧?一想到一会儿要从前殿过来的帝君,他便是如何都不能静心了。但日头总会落下,月亮总会升起,夜总会降临,人总会到来。帝君还是来了。币元低着头望着帝君的鞋面给帝君宽解着衣衫,他不敢斜视,恭恭敬敬地收好了帝君的衣服就匆匆退下了。帝君身上只剩下一件中单,他随意地扯了系带,坦露出自己的胸膛来,看着**上的锦被瑟瑟发抖,他有些无奈,轻轻地坐在**边,淡淡的却毋庸置疑地说:“把头露出来。”锦被抖得越发厉害了,片刻,一张通红的娇羞的脸就从锦被之中露了出来。这是帝君第二次这般打量他,与沉睡之时的他不同,清醒的害羞的林雪是更加惹人怜爱的,他天生看起来就那么柔弱羞涩,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孤很可怕么。”林雪看着帝君开合的紫唇,他慌乱地摇着头,可身子频频的颤抖却是出卖了他。他生怕帝君会厌烦他。其实愿意入宫,也是因为他对帝君或多或少有着仰慕之情,可不知怎地,在他或醒或梦里幻想的场景真的实现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质疑这一切。“侍监都教过你了么。”侍监是宫里专门**妃嫔伺候帝君侍寝的一群人。此时帝君问出这话,无疑是在问林雪你准备好侍寝了吗,他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颤抖着点了点头。“别怕,孤是你的夫君。”帝君轻轻地拍了拍锦被。林雪的眼眶哗地一下盈满了水雾。夫君、夫君。是啊,自己嫁给他,他不是自己的夫君是什么……而他这一哭,却让帝君想起了那夜那双蓝眼睛噙着泪花,它的主人哭着说“你都说不要我了,还不让我罚你……”那夜,明明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自己,可怎么又会和别的炎人……唉,怎么又想起他了。帝君摇摇头,让自己的目光专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