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请君(1/2)
应琏尴尬地看了东古一眼,见他只做未听见的模样专心给伤狂的脚上药,蹙着的眉头微微舒缓,“应琏若是哪里行得不好,还望伤大人指明。”伤狂淡漠地扫他一眼,“你哪里会行得不好。你这么忠心的人,自然处处都好。咳咳。”伤狂本就痛得没有力气,这一说话就越发虚弱,嘴唇都不住地颤抖起来。应琏恐怕他身子有恙,焦灼地说:“伤大人,您先别说话,我去给您倒杯水,应琏再不好您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说着他就去桌上倒水,却听伤狂说:“你怎不去承欢殿倒水给你真正的主子喝呢。”应琏正提壶倒水的手微微一颤,一下浇在他手上,他才发觉这水凉得彻骨,忙放下杯子提壶,跪在地上,“伤大人这么说就是撵应琏走了!”“哼。”伤狂一声冷笑,“你是帝君派来的,我哪里能撵你。”应琏身子一颤,他俯在地上的头微微一动,看见东古因跪着而落在地上的褂脚,忽地惊省伤狂生气的原因,也才意识到帝君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伤大人脚伤之事,忙道:“伤大人若是为大太医到来的缘故怪罪应琏,应琏当真是冤枉!”东古一听提起自己,也忙住了手里上药的活计,跪在地上说:“东古是币大人亲自去请的。他说不日前来学五居时看见您再院里浇花行动不便,今日见帝君有空与帝君提起,帝君才命他来传我的。与这个宫侍真不相干。”应琏感激地看了一眼东古的背影,“伤大人您听见了,您交代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和帝君提起……如今帝君已经知道,只怕应琏是呆不下去了……只是希望伤大人莫要为应琏动怒。”得知真相的伤狂忽地生起一丝愧疚,看着俯首跪地的应琏,他感觉自己竟有些陌生。怎么不问真相就凭着揣测来怀疑怪罪人呢?想着,他忽然领悟了帝君的心情——只怕帝君也是被表象所迷惑了。他不是不信我,他只是太在乎,所以才激动地忘记辨别,忘记询问,被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想到这一点的伤狂顿时觉得云雾消散,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起来吧。”伤狂缓和了语气,“是我莽撞了。”“谢大人。”两个人起了身子,东古继续给伤狂上药,应琏则是说要去烧些热水来。伤狂一个人望着摇曳的烛火,只觉得阵阵心动。“东古。”伤狂轻唤。东古一怔,看他,“大人,怎么了?可是疼了?”伤狂摇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你治了我这脚伤会去帝君那里回话吗?”东古一时摸不清楚伤狂想听哪个答案,有些犹豫,“大人是想我去还是……不去?”伤狂顿了顿,“自然是去得好。”东古松了口气,他本也该去回话的,遂道:“那我自然会去。”伤狂微微颔首便是不再说了。他思衬着要让东古带什么样的话才能让帝君愿意与他一谈——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待东古上好药为伤狂缠起脚踝,那边应琏也捧了热气腾腾的姜茶来。“先给太医喝罢,外头风寒。”伤狂关切地抬手示意着。应琏一应声,手里的茶碗已是送到东古身前,东古也不做作,大口便是一饮而尽,全身的汗毛都舒展开了,只得“痛快”二字才能言说。“那东古就先告退了。”东古施着礼不无恭敬地说道。伤狂点点头,不过待他要出门之际他还是犹犹豫豫地唤了他的名字。东古躬身候着,他迟疑一番,想了想,轻声道:“也罢,你走吧。”东古愣了一下,方如梦初醒,忙问:“大人可是需要我带话与帝君?”伤狂咬了咬嘴唇,“没有,你下去吧。”东古看伤狂的模样分明是心口不一,也暗自惊觉伤大人居然会和帝君到这般地步,莫不是真像宫中人传言的他与邪君有了瓜葛?“是。”东古压住心中的好奇,转身走了。应琏顿时感觉一阵局促,说出去送送,伤狂也没拦他。他将东古送到学五居门前,拉住他的袖子,“大太医可知帝君的嘱咐?”东古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方想到币元叮嘱的不可声张,便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伤大人在这的。”应琏见他眸中清亮,这才深深一施礼,“大太医辛苦,路上风寒,慢走。”东古也不多言,兀自携了药箱沿路去了。应琏却是望着窗户上忽明忽暗的火光一阵唏嘘,叹了一声,捧着一碗姜茶复又来到伤狂身前,“伤大人,暖暖吧。”伤狂应声接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似乎还在为没让东古说些什么而后悔。约莫没滋没味地喝了半碗,他感觉腹部一阵温热,这才抬起头见应琏在旁立着,两只手瑟缩在袖里,有些错愕,“你怎么还在这,快下去休息吧,仔细着了凉。”应琏心头一动,扑通跪在地上,“伤大人,应琏有错,应琏确实是帝君派来的人。”伤狂一怔,因为刚才已经想得明白,所以听见他这么说倒也没再生气,苦笑道:“北禁城哪个人不是帝君的人?不要给自己添堵了,方才是我自己恼恨自己,与你无干。快快起来。”应琏却是不动,“伤大人有所不知,应琏每三日都会去承欢殿跟帝君汇报学五居的情况。所以大人今日责怪应琏也不是错怪。”伤狂心头一凛,他心里虽然猜得出七七八八,但听对方这般不顾及地说出来一时五味杂陈。他一面为帝君果真派人监视他而羞愤,一面却又为帝君有这样墙头草的心腹而心寒。“呵,你说出这话,帝君听了是个什么心情?倒真忠心了。”应琏身子微颤,俯首在地,“大人,您这话实在冤枉应琏。应琏虽资历浅薄,但也绝非不忠不义之人。我告知您真相只是不想让您误会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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