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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变:一排整齐宽广的屋檐上,他穿着另一身衣服高雅却不及方才那身华美。宽大的袖在里摇曳,他伸直双臂挡在一个白衣女子身前,那白衣女子的肩头已经受伤,鲜血在衣襟上染出点点红花。他坚定地对面前的黄衫女子大声说了些什么那种优雅古老的语言,薇香和静潮都听不懂。

“他在说什么?!”静潮有些着急。男子面前的黄衫女子手持一双利剑,气势汹汹,随时可能做出伤人的举动。

像是明白他们沟通不良的苦衷,立刻,他们听懂了他的话。“雾萋,住手!”这个俊雅的陌生男子说,“这不是一位公主应有的气度。”

“公主应有的气度就是对你那些下流的勾当不闻不问?!”黄衫女子一抖手中锋利的古剑,铁青着脸喝问:“星钧,你是打算护她一辈子,还是打算和她一起受伤?”

“雾萋,”星钧的表情变得柔和而愧疚,“对不起,雾萋。我想爱你,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黄衫女子大失所望,本来因怒气而变得有力的双手,忽然沉重起来,重得没有办法用剑直指那对站在一起的男女。“在你求婚之日,我国的巫师告诉过你,我的命运很独特,如果你要我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你,就是宣告我的死期。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有那样一日。”

“我……”

“可你还是要把我赶回去赶回我的祖国。”黄衫女子叹口气,摇头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我还以为,我的婚姻会有所不同。原来我的婚姻也不过是权力的交易而已,所有的承诺都是虚假的。”她苦笑一声,在任何人料想不及时挥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啊!”薇香和静潮大惊失色,本能地冲上去搀扶,身边的景色却陡然一变,又变成香烟缭绕的殿宇。星钧仍是坐在那里沉思。白衣女子轻盈地来到他身后她正是刚才幻境中受伤的人。“王,诸臣都在等候,请您……”她说着,看了他一眼他毫无反应,分明没有听见她的话语。

“王!”她伸出手,温柔地放在他肩上,他却浑身一颤,一直抿紧的双唇间飘出一个名字:“雾萋?”

当这声轻微悲哀的呼唤在寂静中回荡时,一切都不见了……殿堂、香雾、阳光,都消失了,薇香和静潮回到现实的黑暗里,耳中听到一声清晰的“喀喇”杯匣中的星之杯毫无征兆地破裂了。

“背弃妻子的自责,与爱人相守却不能坦然面对、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觉得幸福……”杯匣中那个冷静的声音说。“轮回又轮回,‘自责之星’还没有忘记那悲哀,悲哀便找他去了。”

薇香刚想发问,身边宛如一阵清掠过,吹散尘烟,吹出一个纤灵柔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女子。近处传来江水浩浩奔流的声音。她独立在晨雾迷蒙中,衣袂临飘举恍若飞仙,毫无表情的面容却仿佛冰雕,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定格在薇香和静潮身上,让他们一阵心寒。她的口音坚定清冽,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你别搞错。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完美地完成任务。什么权势、感情,我既然一出生就已抛弃,现在也不会去追求。对我来说,你只是这次的主顾,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父亲’。”

“说得好!不愧是射龙堂一顶一的刺客。”苍迈的声音从薇香和静潮身后传来,他们回头去看,看到一个模糊的老者。“这是定金!剩下的,等到你活着回来时自然能收到。”他扔下颇有份量的布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滴眼泪从白衣女子美丽的脸庞上缓缓滑落。无情地吹着,吹干了她的眼泪,连她的身影也像白沙一般被吹散。迷雾在的吹动下渐渐消散,江边显现一座高台。把白沙托上高台,沙砾又凝聚为她。她和星钧面对滔滔江水依偎在一起。

“荷,喜欢这里吗?”男子柔声问,好象怕打破这份静谧安详。

她点点头,轻声说:“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常常起雾,朦胧中就像超脱了尘世。”话虽这样说,她心头却总是被这雾刺痛,她总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父亲消失在雾中的绝情的背影。

星钧的心里也一片恍惚。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幻觉:凉凉的雾在他耳边缠绵时,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幽幽说:“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呢?”于是,他浑身颤抖,凉气自心底游走全身。他逃避似的垂下头,却正迎上荷哀怜的目光。这样的目光更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雾萋那渐渐涣散的双瞳……荷一言不发,径自步下高台,任江吹散一头的秀发。星钧默默地走在她身边,但神思却不知游荡何处去了。

“你我都一样啊!”荷心里痛苦地自语,“我们的心都丢了,所以只能不断地刺痛自己。她,毕竟还是做到了。她用最极端的方法,永远留在你心里……可怜的你啊!”

吹来这场幻境的,又把幻境吹走了。江水、高台、白纱,都归于黑暗。

“被父亲抛弃,为了与所爱的人相伴而逼死了他的妻子,爱人虽然和她共组家庭,却永远不能释怀、不能全心全意爱她……她不敢再主动地去爱,不敢相信家。”杯匣中那个冷静的声音说。“轮回又轮回,‘杀戮之’还没有忘记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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