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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忽然开始降雪,不消片刻便埋没了薇香和静潮的脚又是一场华丽的幻境。无边的苍白中,一点鲜红紧贴着一点淡青,在雪地上蹒跚。
“你说过,一辈子都和我合奏,你的竹笛和我的骨笛是那么相配。”红衣少女已经冻得脸色发青,却咬紧牙关扶着青衣少年那少年紧闭双目,双脚也不再迈步,分明失去知觉许久。“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报仇,等我们报了仇,就远走高飞。”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立刻冻在脸上,她努力克制更多的泪水,又说:“你还说过,我下次喝醉的时候,下下次喝醉的时候,你都会照顾我!这些我都答应了不准你就这样死了!绝对不行!”
她倔强地不住说着,又说了更多她和青衣少年的约定,话音和身影渐渐远去,在雪地中化为一个小小的点。
“和所爱的人约定共享人生,却不能实践。”杯匣又冷冰冰地说:“轮回又轮回,‘抱憾之花’没有忘记承诺,承诺便去找她。”
花之杯碎了。静潮沉不住气,大声斥问:“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一直让我们看这些幻境?”
杯匣不回答,却给他们又一个幻境。
他们站在云端,俯瞰一座高耸的山崖薇香只看第一眼,便不住颤抖。她对这画面太熟悉。那蜿蜒的山路上一对相互扶持的身影,正是她童年梦中时时相见的人!
“不,不可以再往上走!”薇香在云端大声提醒他们,却完全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年轻男子从陡峭的崖边坠下……
“凤炎!”云端的她和山路上的玄衣少女同时悲呼。薇香再一次难过得不能自已。“从这里跳下去!从这里跳下去追他!”她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这个念头,身子已向下栽倒。“薇香!”惊惶失措的静潮一把抱住她,“你要干什么?这只是幻觉!”
与此同时,山路上白衣少女也一把抱住了悲痛欲绝的玄衣少女。“彩夕!”白衣少女大声说:“由他去吧这是他的选择。你不能死!他不希望看到你死!”
“凤炎!”玄衣的彩夕伏在崖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悲呼……
杯匣中的声音叹了口气:“没能保护心爱的人,却让她心痛,继而陷入更深的仇恨和复仇的行径。他连累她没有得到幸福。轮回的机会来了,获得力量、给她幸福的希望没有变,悲伤便化为力量去找‘守护之炎’。”
“我们已经不想听你这些莫名其妙的独白!直接说你的目的”静潮挥舞拳头时,炎之杯碎了。“啊!”他闷哼一声,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
“静潮!”薇香急忙跪在他身边,扶着他焦急地问:“你,你怎么了?”
静潮的牙关打颤,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说不出话。
薇香仰起头,正想呵责,却被卷入另一个幻境。
“炎韵……炎韵!”一身素罗的楼雪萧站在凤炎面前,不住跺脚。
薇香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暴躁。那青年应该叫做“凤炎”才对,却对“炎韵”这个称呼不加反驳,只是微笑着、看着楼雪萧说:“我还不能回去。”
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那么温柔坚定,让楼雪萧失去脾气,失落地垂下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不想让任何人痛苦,为什么自己却躲不过心痛?”她无奈地看着他离自己而去,捂上脸,指缝中落下一串眼泪。
“无力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人,得不到他的爱情。”杯匣中的声音轻轻一叹,“用双手推开轮回,希望改变宿命封印她悲伤的月之杯虽然没有碎,她心中却不断产生新的悲哀,多得连月之杯也无法容纳。”
“啪!”月之杯在杯匣中裂为许多碎片,那冷静的声音说:“终于,杯子到了涨破的时刻。”
薇香吃惊地凝望那些碎片,喃喃着问:“老板会怎样?也会痛苦得昏厥?”
“‘幽叹之月’什么也感觉不到。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自己制造的、比这更为痛苦的幻境中,不断折磨自己。”杯匣中的声音回答。“剩下的,雾之杯和水之杯……”
终于说到它了!雾之杯在杯匣中抖擞精神,等着杯匣对它封印的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血泪史作出简介。不想那杯匣却说:“雾之杯的主人,被所爱的人抛弃,含恨自杀。轮回又轮回,‘怨恨之雾’终于将这份悲痛放开,所以雾之杯也敞开心,悲伤从伤口中流散这是唯一一个能够产生开朗精灵的杯子,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不是恢弘的介绍,但雾之杯还是很满意地在杯匣中轻轻一抖。隔壁的水之杯,也会像其他同伴那样裂开吗?它紧张地张望。
“水之杯的悲伤,源自他的希望一次次破碎。”杯匣说,“不过,今生是一个契机他的愿望就要成真,所有的悲伤都会转化为期待,去守护这个愿望的实现。‘期待之水’就要启程了。”他话音未落,一团柔和的蓝烟从水之杯上飘起,飞入薇香腹中。
“它、它、它飞到我肚子里了!难道要我帮它实现愿望?到底是什么样的愿望?会不会害人?”薇香问。
杯匣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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