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暴君的宝贝(1/2)

这位跟着颜钰一同远赴边塞的御医,今儿可是点背道家了。

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他一会儿要进来诊脉,一会儿要出去熬药,一会儿还要被颜钰怒吼着喊进来回话,很快就被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欲哭无泪。

当颜钰第十次喊他进来问卓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的时候,御医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呜咽道:“陛……陛下……老臣这把老骨头真的跑不动了,您还是差人去问老臣吧,成吗?”

颜钰这才想起自己带的这位御医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家伙了,当即嫌弃道:“去去去,煎药去,没事儿不要进来了。”

御医被扶翠扶着站起来,不由得抹了把汗,颤颤巍巍道:“微臣遵旨。”

出了大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御医还是忍不住依靠着游廊的柱子一点点坐在了地上。

那朱老幺正好在外面当值,忙凑过来怂恿道:“老先生,可是受不住了?”

老御医抬头瞅了瞅朱老幺下巴上那颗硕大的痦子,觉得有些辣眼睛,忙移开视线,也不理会这小人,起身去煎药。

老人家边煎药边嘀咕道:“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变得越来越没个分寸了,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居然想舔着脸来跟老朽谈心,老朽再不济,需要跟他谈心么?”

那药炉旁扇火的小童听了噗嗤一笑:“爷爷,您就少说两句吧,回头叫他们听见了随便去陛下面前嚼个舌头,咱们爷孙俩可咋办啊?”

老御医想想是这么个理儿,便拍拍小童的脑袋,道:“卫飏啊,虽说咱们都是卫家的人,可是咱们是旁得不能再旁得旁支,沾不上卫字的光,只能靠自己。爷爷年纪大了,有什么本事都想教给你,可是也未必能在入土前将你全都教会啊。”

卫飏不在意地笑笑:“嗨,爷爷你担心什么,你不是早就写了不少医书吗?孙儿每天都会看到很晚,你就放心吧,一定不会让你的衣钵后继无人的!”

老御医听了颇为快慰地笑笑:“这才是我卫家的孙子!好了,调文火吧,药快好了。”

片刻后,老御医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来到大殿内,却见颜钰正神色紧张地不断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儿指着扶翠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还不醒?”

扶翠只得双膝一并跪倒在地,委屈道:“陛下,老奴是个阉人,不懂那医术,老奴没法回答啊。”

颜钰气恼地骂了句废物,随后又指着一个送毛巾进来的宫人问道:“你说,再过半个时辰他醒是不醒?”

那宫人闻言吓得毛巾一抛整个人匍匐在地,哭诉道:“陛下,奴才是个打杂的,不懂这些高深的学问。”

“废物,都是废物!寡人好吃好喝的养着的就是一帮子废物!”颜钰咆哮着,一脚踹向那宫人的肩头,将他踹飞在老御医脚下。

老御医被这么一撞,手中的汤药剧烈摇晃起来,当即飞溅出来一小半,尽数洒落在那宫人的脸上。

那宫人哀嚎一声,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捂着被烫伤的脸,抽泣着弓腰退下。

老御医的手背上也被烫了几个泡,却不敢声张,小心翼翼将药端至床前,叫颜钰一把夺了过去,吼道:“这怎么喂?他都不醒,怎么喂?”

老御医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颜钰的意思,感情这位千古暴君是要亲自喂药?老御医只得建议道:“陛下,您不妨吐喂给卓贵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颜钰当即拿起勺子在碗里搅拌着,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老御医被烫伤的手背,道:“扶翠,此番寡人出访,所带人手大半还在铄城县衙,眼下人手不够用,寡人却也不想用这东洲的人凑合,你赶紧去将铄城县衙的人调派来,以后端汤送药这种事情就不要让卫老先生做了,毕竟一把年纪了。”

一番话听起来再寻常不过的话,被一个正在发狂的暴君说出来,还是相当震撼人心的,老御医当即拜谢:“谢陛下体谅,老臣还有一副药要看着,先行告退。”

颜钰头也不抬道:“去吧。”

扶翠这才回道:“陛下,调派人手这事,奴才来到这的第二天已经在办了,特地嘱咐了他们要坐沙舟过来,奴才估摸着,再过个六七日差不多就该到了。”

“那就再凑合一下,这里的事不处理完,寡人不能离开。”颜钰将苦涩的药含进口中,俯下身躯,嘴对嘴喂给了卓植。

卓植正在高烧中,下意识地对苦涩的东西有抗拒心理,便一个劲的跟颜钰对着来,要将这苦涩的汤药推出来。

颜钰又急又气,干脆将药碗递给扶翠,随后一手掰开卓植的下巴,一手摁住卓植的脑袋,就怎么么霸道地不容抗拒地喂了下去。

扶翠看得目瞪口呆,见颜钰直起身来,忙将药碗递过去,如此反复十几次之后,药碗终于见底。

颜钰接过毛巾擦擦嘴,道:“扶翠,这样吧,你去那个柳什么的妻妾里面挑一两个机灵但是老实点的过来端汤送药吧。”

扶翠像是听到了千古奇闻,忙问:“陛下,您不是不愿意让卓贵人见到女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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