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的距离。

厉戎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向她:“你没事儿吧?”

甘棠摇头:“我没事,倒是你胳膊好像受伤了。”

受伤?

厉戎低头看了自己胳膊一眼,果然左臂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伤口不深,但血却流得不少,正顺着他的袖口一滴一滴往下落。可能因为刚才精神一直紧绷着,也没什么感觉,袖子都被洇红了一片。

怪不得吓得她脸色都白了。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刚才擦到哪里了吧。”厉戎不在意地笑笑,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甘棠面前,右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逗她:“好了,就流了点儿血,别哭丧着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甘棠被他气笑,呸了一句:“你嘴里能不能有点儿正经了,我是在担心游仙枕。”

她将手里的东西举到厉戎眼前,指给他看,“刚才太慌张,报纸不小心破掉了,应该就是游仙枕碎片把你胳膊给划伤了,你看这上面还沾着血呢。”

厉戎环臂笑笑说:“哟,那我这算工伤了吧。”

“……”

*******

被这么一耽误,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山里的夜晚来得又黑又快,仿佛只是打眼间,周围就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厉戎从旁边树根下捡回了之前情急中扔了的强力手电,果然一下子亮了不少。

他唤甘棠过来,一手打着灯,一手拽住她手腕。

“黑黢黢的,别乱跑,小心又出什么事儿,再把游仙枕丢了可找不到了。”

甘棠这回倒是听话得很,也没反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上来的路好走,下去的路却滑得很,都是碎石。厉戎顾及着后面的甘棠,也不敢走的太快,一步一步踩实了才敢让她跟上。

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住了。

甘棠疑惑抬头,见厉戎拿着手电的那只手正扶着离得最近的一棵大树,微微弯腰,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她叫他名字:“厉戎,你怎么了?”

没人应答。

甘棠觉得有些不妙,跑到厉戎身边扶住他,他紧闭着眼,满脸是汗,像是十分难受。

甘棠有些急了,又唤了他两声。

这回厉戎似乎终于有了些反应,微微睁开眼努力想去辨别眼前的人,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结果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后坠,拽着甘棠就跌倒在了地上。

甘棠一时没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

一切都来得突然。

手电筒的光线似乎越来越暗。

风吹过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弱。

……

好累,好想睡一觉。

*******

洛阳长乐街,万肴阁。

甘棠伏在雕文圆桌上,迷迷糊糊地转醒。

屏风,酒宴,镂花木门,不像老城十字街那种仿古的风格,而是真的古色古香的,逼真得惊人。

甘棠愣了片刻,慌忙起身。

“厉戎?”她看了周围一眼,半惊半疑地唤了一声。

屋子空荡荡的,四周一片寂静,没人回答她。

桌上的酒杯被她宽大的袍袖带落到了地上,滚了两下,慢慢停在了门边。

袍袖?

她像是被点了慢动作一样,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暗红色的齐胸襦裙,杏色的大袖衫,典型的唐代仕女装束。

甘棠维持着低头的动作没有动,明明上一秒还在龙门村的后山上,怎么下一秒就穿越了呢,最关键的是,厉戎也不知所踪。

夜风很凉,悠悠吹进来,吹得甘棠清醒了几分,她默默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得冷静下来。

要先找到厉戎。

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一定要先找到他,才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去找解决办法。

甘棠下定了决心。

她没急着离开,反而是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酒杯,重新将它放回了桌子上。

刚才没来得及细看,酒桌上摆着三四个酒杯,还有几盘吃剩下的菜,看来是刚散局没多久,因为她身上还残留着些许酒气。

旁边搁了个三折屏风,上面绘着几朵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艳丽至极。甘棠推开屏风往里走了两步,屏风后面是张带围幔的床,遮遮掩掩的,看不太清。

甘棠学的是历史学,毕业后当了名文物修复师,她虽不能像她外婆一样对历史了如指掌,但还是能基本判断出这像是一个客栈的房间。

一切像是陷入了一个迷局,突兀地出现,没有任何预兆。

“砰砰砰。”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甘棠下意识转身看向门的方向。

是厉戎吗?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昏迷之前两人就在一起,没道理醒来以后会离得太远。她心里一喜,没敢再耽搁,三步并两步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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