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3/4)

人。宋太公卧病在床,不能动止,早晚临危。宋清已自前月出外未回。因

此,只把执凭抄白在此。”知县道:“既然如此......”一面申呈本府,一面动了纸

海捕书,不在话下。县里有那一等和宋江好的相交之人都替宋江去张三处说开。那张三也

耐不过众人面皮;况且婆娘已死了;张三平常亦受宋江好处;因此也只得罢了。朱仝自凑些

钱物把与阎婆,教他不要去州里告状。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没奈何,只得依允了。朱仝又

将若干银两教人上州里去使用,书不要驳将下来。又得知县一力主张,出一千贯赏钱,行

移开了一个海捕书,只把唐牛儿问做成个“故纵凶身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

干连的人尽数保放甯家。且说宋江他是个庄农之家,如何有这地窖子?原来故宋时,为官容

易,做吏最难。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

取。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

生性命。以此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各户另

居,官给执凭公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屋里。宋时多有这般算的。且说宋江从地窖

子出来,和父亲兄弟商议:“今番不是朱仝相觑,须官司。此恩不可忘报。如今我和兄弟两

个且去逃难。天可怜见,若遇宽恩大赦,那时回来,父子相见。父亲可使人暗暗地送些金银

去与朱仝,央他上下使用,及资助阎婆些少,免得他上司去告扰。”太公道:“这事不用你

忧心。你自和兄弟宋清在路小心。若到了彼处,那里有个得托的人寄封信来。”当晚弟兄两

个拴束包里。到四更时分起来,洗漱罢,了早饭,两个打扮动身,--宋江载着白范阳毡笠

儿,上穿白缎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线绦,下面缠脚衬着多耳麻鞋宋清做伴当打扮,背了包

里。都出草厅前拜辞了父亲。只见宋太公泪不住,又分付道:“你两个前程万里,休得烦

恼!”宋江,宋清,却分付大小庄客:“早晚殷勤伏侍太公,休教饮食有缺。”弟兄两个各

跨了一口腰刀,都拿了一条朴刀,迳出离了宋家村。两个取路登程,正遇着秋末冬初。弟兄

两个行了数程,在路上思量道:“我们却投奔谁的是?......”宋清答道:“我只闻

江湖上人传说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字,说他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只不曾拜识。何不只去

投奔他?人说他仗义疏财,专一结识天下好汉,救助遭配的人,是个现世的孟尝君。我两个

只奔他去。”宋江道:“我也心里是这般思想。他虽和我常常书信来往,无缘分上,不曾得

会。”两个商量了,迳往沧州路上来。途中免不得登山涉水,过府冲州。但凡客商在路,早

晚安歇有两件事不好:癞碗,睡死人床!且把闲话提过,只说正话。宋江弟兄两个不只一日

来到沧州界分,问人道:“柴大官人庄在何处?”问了地名,一迳投庄前来,便问庄客:

“柴大官人在庄上也不?”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宋江便问:

“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庄客道:“有四十余里。”宋江道:“从何处落路去?”庄客

道:“不敢动问二位官人高姓?”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庄客道:“莫不是

及时雨宋押司么?”宋江道:“便是。”庄客道:“大官人是常说大名,只怨帐不能相会。

既是宋押司时,小人引去。”庄客慌忙便领了宋江,宋清迳投东庄来。没三个时辰,早来到

东庄。庄客道:“二位官人且在此亭子坐一坐,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宋江道:

“好。”自和宋清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歇了包里,坐在亭子上。那庄客入去不

多时,只见那座中间庄门大开,柴大官人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跑将出来,亭子上与宋江相

见。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吹得到此,大

慰平生渴想之念!多幸!多幸!”宋江也拜在地下,答道:“宋江疏顽小吏,今日特来相

投。”柴进扶起宋江来,口里说道:“昨夜灯花,今日鹊噪,不想却是贵兄降临。”满脸堆

下笑来。宋江见柴进接得意重,心里甚喜。便唤弟兄宋清也相见了。柴进喝叫伴当收拾了宋

押司行李在后堂西轩下歇处。柴进携住宋江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分宾主坐定。柴进道:

“不敢动问。闻知兄在郓城县勾当,如何得暇来到荒村敝处?”宋江答道:“久闻大官人

大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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