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2/3)

江斜川。

但事情不过几日,江斜川的婶婶拉着他那个懦弱的二叔,气势汹汹地进了病房,把一份亲子鉴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是个典型的势利女人,双手叉腰,上下嘴唇一翻,声音尖锐:“我说孩子他大伯啊,你可别被那狐狸精给迷了心窍啊,现在都传出来了,你养大的这个,根本就是野、种啊!当初我就说,她一个做戏子的,就没个好品行,嫁给你,就是看上了你的钱!现在想想,只怕她肚子里就怀了个,想让你给人白养儿子哩――”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江流拔了手上的针管,拿起一旁的注射液体就狠狠地向婶婶扔了过去。

婶婶吓住了,玻璃瓶子在她脚边摔碎,透明的液体夹着玻璃渣蹦到了裤子上。她往后跳了两步,撞的叔叔哎呦一声,捂住了鼻子。

江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他二人怒骂:“滚!”

大约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婶婶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拉着闷葫芦一样的叔叔,灰溜溜地出了病房。

临走前,她还探了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大伯,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免得便宜了那个小杂、种。”

回应她的是病床旁边的一个玻璃花瓶。

江斜川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看着这一场闹剧。

他的心无比的平静,静的不像是一个稚嫩少年应该有的。几乎不用丝毫怀疑,单凭江流的表现,他就能判断出这件事的真假。

这个时候,江斜川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江流也没有向他解释过什么,父子两人都极力地掩盖着这个事实。

父亲病倒后,江斜川也去寻过母亲,发现她那时已经同另一个男人同居了。

那个男人他也认得,同江流这类“暴发户”不同,那人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是在这a市唯一可以同杨家相抗衡的章家。

母亲与他从同一辆车上下来,两人十指相扣,那人说了句什么,母亲笑了起来――江斜川从未在母亲脸上见过那样的笑容。

江斜川都没有勇气上去质问母亲,也不会向父亲再求证自己的身世――血缘已经不重要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你的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只有一个人,只有江流。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概也是因了婶婶闹出来的这档子事,在病床上,也开始为江斜川的未来谋划――他给江斜川的那个公司,是一大块肥肉,总会引人觊觎。而江斜川尚未成年,学业未成,恐难以掌握那么大的局面。因此,他将不少心腹之人调进了那家公司,并托好友代为管理。

在江斜川读高二的那年,江流安静的离开了。

弥留之际,他握着江斜川的手,似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有一声长叹。

那时候,江流的东西已经分散的七七八八,一群亲戚们见再无利润可捞,出席葬礼也是心不在焉的,全无哀凄之情,有的甚至直接就没来,只送了个花圈。

所谓世情冷暖,是江流教导给江斜川的最后一节课。

江斜川一身黑西装,麻木着脸,迎接着不少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江斜川终于见到了母亲。她依旧一身珠光宝气,美艳不可方物,一见到他,泪就掉了下来。她以手掩口,哑声道:“川川,跟母亲回家罢。”

而江斜川一动未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你是谁?”

那个时候的江斜川,一颗心冷硬的像块石头。

一直以来敬重的父亲死了,母亲另觅他人,家业被人分去。江斜川顺风顺水的时光终结,开始被迫背负上了私生子小杂、种的骂名。

所谓家破人亡,不过如此。

江斜川连学校也不愿意去,他不愿成为别人的笑点,别人的谈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常常将自己独自关起来,只是看书,或者画一些色调灰暗的画,甚至连续一个星期也不与人交谈半句。

江流的朋友发现了端倪,他为江斜川请来了心理医生,却被他关在门外,一点儿也不配合。医生建议,寻一个陪他聊聊天,可能会更容易走出来。

他便把自己白白胖胖的大儿子阿秋送了过来。

或许是阿秋死缠烂打的功力确实了得,江斜川逐渐的,也开始愿意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只有一点不正常,江斜川发现,自己开始对女生失去了兴趣,或者说,名为爱的那一种情绪,已经从他的思维中抽离出去了。

在医生有意识的引导下,江斜川开始尝试去学校,也不再对母亲那般抵触,偶尔,也会与她通电话,只是,他再也不愿与她见面。

一看到她,江斜川便不能自抑地想起她对父亲的背叛。

在结束了学业之后,江斜川毅然选择了母亲最不愿意让他涉足的娱乐圈。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为了赌气,而现在,他无比地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若不是这次赌气,他还不会遇到她。

江斜川挑了些听上去不那么悲惨的片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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