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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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锦盒中的龙头鱼,嫣有一瞬的恍惚,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竟是一枚龙头鱼,这怎么可能,她从盒中取出这枚玉佩细瞧,只见这枚玉佩也呈墨绿色,也是龙头鱼身的灵兽造型,像一道弯月一样弯曲着身子,绝对是龙头鱼无疑,嫣蹙起眉头,咬住下唇,惊诧莫名,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入怀掏出她一直贴身带着的,南宫忆仁送给她的那枚龙头鱼,嫣一手执着南宫王子赠送的龙头鱼,一手执着母亲留给她的龙头鱼,两枚玉佩的颜色、大小、造型和花纹竟然一模一样,做工一样精巧,显然是用同一块古玉雕琢出來的,嫣翻转着玉佩,将这两个弯月型的玉佩一个向左弯,一个向右弯,然后对在一起,只见两枚玉佩被雕刻出的棱角竟能严丝合缝的对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满的圆,这两枚龙头鱼竟是一对儿,碧槐在一旁看了不解,以为嫣的龙头鱼也是青莲所给,便叹道,“难怪二夫人临终前不放心的一再交待要把这个交给二小姐,原來二夫人和二小姐各有一枚,真正是母女同心啊,如今这一枚也到了二小姐手中,想來二夫人是想给二小姐留个念想儿,也盼着二小姐今后的生活能圆圆满满吧,”嫣惊诧得已经听不到碧槐的话了,她心中像一锅烧开的水一般翻滚着,她清楚的记得,当她第一次在南宫忆仁手中看到这龙头鱼玉佩时,南宫王子曾对她说过,这玉佩是他师父亲手雕琢的,并且一直贴身带着,本是想送给丽妃上官夜雪的,后來便到了南宫王子手中,而他又送给了嫣,眼下,这两枚龙头鱼玉佩不但一模一样,而且能完全对合起來,由此可以判断母亲留下的这枚龙头鱼必定也是出自南宫王子师父之手,想來他当年雕琢时便是一举雕成了一对儿,然而,南宫王子师父亲手雕琢的心爱之物,怎会有一枚在母亲手中呢,南宫王子的师父对丽妃一往情深,这象征着夫妻和睦、白头偕老的龙头鱼,又怎会在母亲手中呢,更何况,龙头鱼的形象來自施车国,无论是南宫王子的师父、南宫王子还是丽妃上官夜雪,与这龙头鱼有关的人都是施车国人,母亲却是大周人,她又是何时拥有这枚龙头鱼的呢,握着这两枚龙头鱼,嫣思來想去,仿佛是震惊之下的福至心灵,许多过去在皇宫中的零零碎碎一点一滴忽然跳进了她的脑海,渐渐聚合起來,既好像颇有章法,又好似乱成一团麻,嫣记得安姑姑曾说过,因施车国的风土和血统特殊,因此国中多美人,先帝的丽妃就是施车国人,容貌便倾国倾城,先帝最俊美的皇子是四皇子慕容予杭,那便是因为他是丽妃的儿子,身体中有一半施车国血统的原因,而嫣的尔宁也是漂亮异常,安姑姑曾说,尔宁生得更像嫣,那嫣生得更像谁呢,小时候,嫣总说自己像娘,其实凭心而论,青莲虽然容貌端方,却远不及嫣姿容出众,至于莫应才,嫣此刻想來,她真的是沒有半点像莫应才,嫣还记得,丽妃曾经说过,她是宣德二十二年入宫的,当时,南宫王子的师父还曾來大周找过她,而嫣就是宣德二十三年出生的,施车国多美人,嫣生來风华绝代,国色天香,难道……嫣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是手中的两枚龙头鱼似乎在不断的提醒着她,指点着她,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此刻嫣忽然全都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惠静端洁的一个人竟会委身莫应才这种粗暴低俗的小官员,为什么莫应才对嫣从來沒有一丝父爱,为什么她被莫常卖掉,莫应才却只是生气莫常独吞了银子,却根本不曾寻找过她,只宣称嫣已死便草草了事,为什么满皇宫的人都觉得嫣生得酷似丽妃,而尔宁又酷似先四皇子慕容予杭,原來……嫣隐隐的感到,这龙头鱼不仅象征着夫妻恩爱,似乎更隐藏着她的身世,想到这儿,嫣拭了拭脸上的泪痕,问碧槐道,“我娘把这个锦盒交给你时,还说过什么话沒有,”碧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二夫人确似有话要说,可无奈她受伤颇重,心里对二小姐又着实心急挂念,因此除了唤着二小姐的名字之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母亲弥留之际,什么也沒有说出來,若非嫣在皇宫中偶遇了南宫王子,知道了龙头鱼的來历,并得到龙头鱼,只怕她身世的秘密,她永远都不会得知,天意,这一定是天意,嫣几次大难不死,想必是上天有意留下她一条命,就是为了让她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世,见嫣面色不好,碧槐不禁十分担忧,握住嫣的手道,“二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二夫人已经仙逝了,二小姐还是节哀顺变吧,想二夫人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二小姐痛不欲生,二夫人留下这枚玉佩,必是想着二小姐每次见到玉佩就如同见到娘一般,从而好好的活下去,”嫣看了看碧槐,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对龙头鱼,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从前的遭遇和经历又一幕幕的在她脑海中掠过,曾经,嫣柔弱的面对这个世道,然而,母亲,虞美人,丽妃,南宫王子,林柔儿,这些人的遭遇让她明白,弱小平凡的人是无力保护自己的,是不能够安顺的在这个世上生存的,她被欺凌到如此地步,被剥夺得一无所有,她还要再忍下去吗,她要的从來不多,她只想与母亲相守为伴,侍奉母亲终老,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冷酷的扼杀了,她还要对这个人世这种命运妥协吗,她生來美丽,可美丽是她的错吗,她的美丽总是被人利用,既然如此,何不让这美丽成为她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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