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3)

容六没有多言,眼睛望着他,脚上顺从地过去。肖腾冷冷道:“上车。”“……”坐进车里,肖腾不再说话,容六也不出声,不发问,只是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肖腾稳稳地,冷静地坐着。脸上残余的雨水是凉的,青年的视线是炽热的,没有任何的狐疑,探究,只有纯粹的执着和火热,像要照进他灵魂深处一样。回到家中,灯光满溢,照得外面的雨丝犹如粉尘一般纷纷扬扬。卧室里甚是温暖,安静,厚重的墙壁将外面磅礴的雨声完全隔绝了,容六换掉了湿透的衣服,头发用毛巾擦过,还是湿漉漉的,有些许的狼狈,但那乱了的头发令他显得非常的没有防范,或者说,坦诚。肖腾在那铺了软垫的雕花红木椅上坐下来,冷静地审视着他。青年站在面前,笔挺地接受着他的打量。收起了那套天真烂漫的嬉皮笑脸,青年看起来出奇地肃然,成熟,认真。肖腾过了一阵,才开口:“你说你是真心的。”“嗯。”青年在表情收敛的时候,有种异样的,令人安心的英俊,某种最忠诚的动物一般。肖腾说:“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真心。”青年注视着他,而后缓缓在他面前跪下来,捧起他**的脚掌。长期形成的生物钟,令肖腾一如往常地早早醒来,他听见窗外的鸟鸣声,早晨的空气清冽,但被窝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因此没有半分冷意。这一晚居然睡得还不差,没有失眠,没有噩梦,没有不明的惊醒。少有的深度睡眠过后,身上泛起种陌生的慵懒,从头到脚是种暖洋洋的懒散劲,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赖床的惰性。肖腾疲倦地闭着眼,纵容自己这短暂的松懈。而后听得有人在耳边用一种愉快而柔和的语调说:“早安。”肖腾转过头。青年正微笑着望住他,头发和皮肤能发光一般,眼睛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里熠熠生辉。肖腾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容六的确是十分俊美的,他漠然地回应道:“早。”容六微笑道:“睡得还好吗?”肖腾说:“还行。”而后冷不防地,额头被嘴唇轻点了一下。肖腾心头一震,青年那种春花绽放一般的笑容,让他瞬间警醒了。肖腾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着青年的眼睛。“容六。”青年欢欢喜喜地:“嗯?”“你不要误会。”青年的笑容定了一定。肖腾说:“我对你的服务比较满意。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昨晚不代表什么,你明白吗?”青年安静了一刻,笑道:“我知道。”肖腾嗯了一声。这也是他欣赏容六的一个地方。容六非常的知进退,识时务。面对容六,很多时候你不需要把话说白,把事做绝,就能达到效果。肖腾起身,一丝不苟地穿衣服,整理自己的仪容。容六躺在那看着他,而后突然笑眯眯道:“那会有下一次吗?”“……”肖腾看了他一眼:“看情况。”容六笑道:“我很期待。”“……”某种意义上而言,容六是唯一一个需要他的人。而他现在想要被需要。这也算是一种各取所需。这日一如往常地上班,有了一场不错的睡眠,但肖腾的情绪还是不明朗。他不去想凌姨那件事。心里像有个黑黝黝的,不忍回顾无法直视的大洞一样。这影响他的工作和日常。他得找些什么东西来填补起来。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而后容六探头进来道:“亲爱的。”“……”这门敲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啊。不过他也接受了容六偶尔的貌似冒失。如今在容六面前没什么要刻意隐瞒的,容六对他也不做多余的打扰。“停车场那件事,查到了。罗恒源那边雇的人。”“嗯。”生意上的对手,一点也不意外。容六问:“我来看着处理?”“行。”“还有一个事,上次不是有人朝你车窗扔脏东西嘛。”“嗯。”众目睽睽之下挡风玻璃被丢了几包飞溅的恶臭物,不止丢面子,对有洁癖的他说实在是噩梦一般的回忆。当时气得他半死的是,凶徒竟然还能趁人多混乱溜走了。那些保镖保安都不知道是做什么吃的。“也查到了,是个初中生,叫赵杰,跟他奶奶住在荣来巷,就是我们要拆了盖商场的那块地……”肖腾说:“算了。”容六问:“嗯?不给他点教训吗?”肖腾当时魔暴龙一般四处喷火的样子可是有目共睹呢。肖腾道:“小人物而已。搞他做什么?”容六笑道:“亲爱的,有时候,你倒挺宽容啊。”“……”他脾性暴躁,手段狠辣,但他不会随便去恨一个人。发怒是因为情绪满溢了就需要宣泄,而恨意是宝贵的,睚眦必报更是奢侈的。他的恨和爱一样都非常的昂贵。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得到他那份仇恨,被狠狠整过的欧阳希闻,搞不好算是幸运的呢。毕竟不是每个小角色都有此殊荣啊。想到欧阳希闻,他就一阵蛋疼。大约是上次中秋团圆饭吃得太和谐,给了肖玄一种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错觉,前两天他这宝贝弟弟就兴致勃勃打电话来,说很久没吃家庭烧烤了,想带欧阳希闻过来办一场。他对烧烤完全没兴趣,对欧阳希闻更是别提了。但肖玄很久没主动提出要回家了。这非得买一送一捆绑销售的两个人令他十分的堵心。他眉头紧皱,容六便问:“怎么了。”肖腾用一种深恶痛绝的沉痛表情说:“晚上家里得弄个烧烤……”容六笑道:“哦,这个我都交代黄妈准备好了。”肖腾略微放松了眉头:“嗯……”有容六在,他确实省心。晚上在花园里,一行人吵吵嚷嚷地摆起了烤架。挂在树上和遮棚上的吊灯,走廊里的壁灯,道路两侧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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