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封王(2/2)

,拓跋嗣重重地点点头,拓跋焘任是再坚忍,也落下泪来。

郁欢默然,放下心来,就想着上前再诊一回脉,刚动动身形,就见车路头朝自己看过来。

她快步上前,正要搭手,却被车路头制止:“别再费心了,这死不死的,也没有那么重要,好歹临死前把想说的话说完,也不算遗憾。”

拓跋嗣叫了阿干里过来,车路头只勉强说了一句“该说的昨日里已经说完”,便又和拓跋嗣说起话来。

事实上,没有人更比车路头自己清楚,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因此拣要紧的话说了,便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闭了眼睛∝跋嗣吩咐内侍好生安顿车路头歇下,又让拓跋焘时刻注意着动静,有什么情况随时回禀,才离开麒趾殿,不料刚回到天安殿,就有王琚跑来回禀:“宣城公去了。”

其时,葛天化已经随着李亮出宫,而郁欢知道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

宫内一片哀戚,拓跋嗣破例推了早朝,又在午正时,宣了胡汉群臣入殿,将宣城公车路头晋封为宣城王,丧事一应看齐叔孙俊王洛儿等人。

皇子们自是清楚车路头的地位,纷纷在下朝后去了天安殿,陪着拓跋嗣,只有拓跋焘,独自躲到时常弈棋的那座桥亭中,影单形只。

郁欢本来在尚药监司药,听闻消息后,不免有些难过,车路头终是没有撑过那凶药,由此心里也生了些许愧意,越发不安。

几次三番走到去往东宫的那片萘林前,都折途而返,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的时候,却在桥亭上见到孑然一身的拓跋焘。

心下奇怪,此时他不是应该在御殿或者东宫料理车路头的后事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一个随侍都没有。

想了想,收回迈上桥阶的那只脚,就要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来。”拓跋焘一如既往地冷面,郁欢却听到一丝无助,鬼使神差没有拗意,上了石桥。

“那药,”拓跋焘垂眸,盯着刻了棋盘的石几,低声道,“没有再受苦楚,还是要谢谢你。”

他的语气客气得过分,郁欢一时间征仲在地,却从他骨节分明的握拳中,看出悲伤,正一点一滴流露于外。

“殿下节哀。”郁欢尽量放平声音,她知道车路头定是对拓跋焘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此更加小心地应付着他。

不想,拓跋焘微微一笑,抬眸看她,眸中隐有冰寒,更多的却是释然:“你知道车公为何如此?”

他话中所指是什么?郁欢脑中飞逝一个念头,没等抓住,就听拓跋焘自问自答:“麻骨散。”

她的脑中轰嗡嗡,各种想法潮水般涌来,奔突,使得鬓角隐隐发疼,身形摇坠,只得勉强定住,故作镇静地看向拓跋焘。

“他为了我,中了麻骨散,又为了我,强撑回宫,最后为了我,撒手人寰°说,这样的恩情,何以为报?”字里行间都是情义,他的语气,却是再平淡不过。

郁欢自然答不出来,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又迅速垂目。

拓跋焘捕捉到她的不安,却没有让她退下,唇角扬起,道:“想必无欢知道麻骨散之症罢?”

郁欢一震。

“那程大所中根本不是麻骨散,不然也不会好好地活到现在∞欢倒是说说,他中的是什么东西?”拓跋焘放开拳头,手指轻轻敲击石面,发出“噔噔”的声音,突兀沉闷。

自从拓跋焘口中得知车路头所中为麻骨散后,郁欢先是震惊,再是混乱,现在却是平静下来↓没想到麻骨散的症状会是这般骇人,现在他又问到程大,显然是有备而问,自己要如何回答呢?

然是有备而问,自己要如何回答呢?(未完待续$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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