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追忆(2/2)
不由有些气愤,暗恼自己的性子,总是这样被人拿捏,无法畅快。
“你还是快些走罢,眼不见心不烦!”郁欢没好气地翻过身去,瞟了一眼,道,“既然明日便走,还是早点做些准备为好!”
游真嘿嘿一笑,也不打搅她的休息,起身道:“那好,明日行前再作别罢,好歹还有一夜的功夫在一起呢!”
而此时,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拓跋焘。
他行在日撤武的那片林子里,身后跟着赤狐,依旧一身暗红衣甲,在月光的莹润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反倒将前面沉默的身影映衬得一点也不出奇。
那一身靛紫,虽然低调中掩着华烈,终归没有那般张扬,若他不是酬不离左右,谁又能想到,泰平王只有十五岁而已!
高大威猛的身形,英气逼人的面容,仅仅是那一双寒眸,便能让他这等杀人无数的人,生出惧意。
而他,从不在意,似乎他的这种气势与生俱来一般,如风卷浪吞,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面上却是永远从容与淡漠,透着与其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与洒脱。
现在,他有些看不清殿下了,今日,他甚至看到殿下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烦躁,或者说,是不安。
四月春去,叶始茂密,穿梭在绿荫飒飒中,脚步无声,只余晚风清凉。
赤狐终于有点耐不住这种静默,正要开口相问时,却见拓跋焘刚好挖一株粗树前,抬起头来。
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似乎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沉重,一缕月光透过枝桠漫射到他脸上,那紧抿着的薄唇,看不出喜怒。
良久,拓跋焘移开目光,突然就问赤狐道:“花锦死后,玄狐可是又给你养了小宠?”
赤狐见拓跋焘神色平静,却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只回禀道:“没有,自花锦死后,属下也不想再养其他的东西了。”
“哦?为何?”拓跋焘挑眉。
“属下自认没有那等养宠的心性,便是花锦,也只是养得久了,有了感情,至于其他,属下倒没有想太多。”
拓跋焘默了一默,侧首看着他:“这么说来,倒是本王疏忽了。”
赤狐不解,目光随之落到拓跋焘身上,拓跋焘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便用手摸着树干,笑道:“花锦当年就是在这里被她打死的罢?”
她?赤狐这半天来,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本来反应有些迟钝,却本能地想起那个女子来,若不是她,花锦如何能被打得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便是一抽,不知该不该怨怪那个女子,只是又一想到她已经殒命,便有些怜惜,只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说起这个来。
于是,他接了话道:“是,那无欢倒也有几下真功夫。”
“只可惜,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拓跋焘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赤狐亦随之投注目光,却是一片虚无,又转过头来,看见拓跋焘仰首向天,轻轻道,“叱木儿真丢了她的尸首?”
“是的。”
“只是她为何要瞒下这个消息?”拓跋焘继续问道。
“属下不太清楚,估计是怕责罚罢!殿下何不去问问叱木儿呢?”赤狐抬起头来,大胆直视着他,没有一丝不敬之意,“殿下不是要让叱木儿离开御食监么,若趁此机会调离,陛下想必不会说什么的。”
拓跋焘十指修长,将肩上一片嫩叶拂落,暗黑中,身姿挺拔如松,与旁边那些高矮不整的树木,孰难分出谁更挺直些。
拓跋焘转眼间便祭出一柄短剑来,林中顿起几线寒光,等到赤狐终于可以眨动眼睛之时,身前身后那数棵刚长成的遒松便是一片惨不忍睹,看得赤狐目瞪口呆。
“怎么样,这剑法?”拓跋焘说话的时候,已经将诫鞘,真如鹰飞鹄翔那般,即时出,立时止,气势如虹,却又能出其不意。(未完待续$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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