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孔不入(1/3)

磨坊后有一个小小的半露天藤架,藤架下躺着一个木头搭成的靠背长椅。

木小树坐在长椅上,左手拽着一瓶酒,右手环着三五瓶酒,心满意足地这瓶啜一小口,那瓶啜一小口。藤架上的藤条飘飘摇摇地垂下来,末端一下一下挠着木小树乱蓬蓬的短发。

单伯飞伸手把藤条扯开半许,瞥见木小树又低头喝了一口红酒。他无奈道:“你这么混着喝,容易醉。”

木小树分辩:“才不会,我的酒量慢慢练出来了,当初我喝一口海德3号就醉了,现在能喝半杯了。”她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看,可以喝这么多了。”

“然后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混着喝其实是在你的肚子里自行调酒,省了调酒的其他工序,简洁方便?”单伯飞觑她一眼。

“嗯,你懂我。”木小树咧嘴嘿嘿笑了起来,笑到一半,打了个酒嗝。

单伯飞以手抚额:“别喝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你尝尝,波密和雷顿混起来,再加一点点桃艾,味道好香。”木小树的眼睛亮晶晶,献宝地看向单伯飞。

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道:“我尝尝?”

“尝尝呀。”她点头。

“对着酒瓶喝太麻烦了,搭配的火候掌握不好。”他一板一眼道。

“那不喝了吗?”她觉得有些可惜。

“我能不能捡现成的?”他问。

她不明所以:“可以啊。”

他勾起嘴角,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还未待她有所反应,他迅速一俯身,凑近她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唇上未干的酒渍。

她瞪大了眼睛,满眼困惑。

他掀起眼帘,近距离地注视着她眼镜后水雾迷蒙的眸子。

半晌,她眨了下眼睛,一脸期待:“味道怎么样?”

他笑了:“很美味。”

寂静的花田上,夜空如水。漫天繁星洒满了整个天幕,仿佛一袭温暖的袄,把整个花田并花田边小小的磨坊笼入了怀抱。

“木小树?”单伯飞看了看脑袋已经隔在他肩头的女孩。

“干嘛?”嘟嘟囔囔的回应。

“醉了?”

“胡说!没有醉。”

“那我考考你,这个味道是哪一种酒?”他从大衣里掏出一瓶精致的袖珍酒瓶。

她凑过去嗅了嗅:“咦,有点甜,还很香,不是波本也不是……我好像在哪里闻过的吧?诶我再想想……”

他嫌弃地把瓶子收回怀中:“这都闻不出来。木小树,你醉了,醉得很严重。”

“再给我瞅瞅,让我喝一口,我肯定能认出来。”说罢就要去抢那个酒瓶子。

“不给。”他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把袖珍玻璃酒瓶拿远。

“这么小气,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钱!还有2%的利息!”她拿出事实论据威胁。

他哈哈大笑:“怎么敢忘啊,我这不是每天都态度良好地过来跟你请罪吗?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实在还不上来。”

“骗子!”

“不要叫得这么难听,又不是不还……”

“那你把刚刚那瓶酒给我喝一口。”

“不给。”

“骗子!”

……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你再好好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的那瓶酒是什么?”单伯飞启发道。

没有回应。他暗忖,估计又生气了。

他清了清嗓子:“木小树,我有件事想问你。”说完了这句话,他却哑了,不知如何再开口。

他望着远处寥落的星空,斟酌着字句:“如果,我说如果,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觉得我的过去乱七八糟,其实没有那么糟。我说过,如果我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其他人我不会再看一眼。你愿不愿意呢?”

你,愿不愿意呢?

他从来没有认真地追过女孩子,心咚咚跳了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局促。

良久,依然没有回声。

他忍不住转头,却看到肩头的女孩不知已熟睡了多久。她凌乱的短发像小动物的毛,软软地铺在他的肩头,嘴角还有未干的酒渍,泛着莹莹的水光。

他的心忽然松了下来,柔软成一片。

幸好,她没有听到。

蓦地,却又有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他脱下围巾环住了她的小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掏出怀里的袖珍酒瓶。瓶身是流线型的多棱角水晶,衬得瓶内绛红的液体流光溢彩。

呵,这是弥尔顿达芙啊,我们的初见。

起风了,花田里层层无花之草漾起波纹,一直绵延至群山深处。山峦边缘,似乎隐有白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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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街23号的早晨永远如死一般沉寂。

木小树把买来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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