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0124 戴鸾翔落难(1/2)

朝廷对戴鸾翔之事极为器重,唯恐这位在军中权威极高的戴元帅,一旦心中不服,高声一呼,麾下将士便会群情激奋,索性也反了朝廷。因此特地派了检校程彦,前往邓州前线办理此事。

这程彦原是当今天子郑爻在潜邸时的亲信侍卫,处事素来果断沉静,又平易近人,在京城之中颇著名看。

郑爻登基称帝之后,想着劝善司素来是王忠海的嫡系,实难把持;但眼下他这天子地位尚且不稳,六部之中反对自己的官员也是不少,既一刻也离不开劝善司,一时半刻之内又无法全盘掌控这个特务机关。

于是他想来想往,便只好在其中安插亲信,以求逐步将劝善司中的老人慢慢挤出往,从而实现对劝善司的控制。

程彦便是其中之一。

这程彦虽是郑爻得力亲信,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人品却也正直。他初听要派自己往劝善司任职之时,也是颇不甘心,只因这劝善司名声实在太臭,他宁可不升官,也不要到这染缸中往。

可郑爻却百般劝告程彦,说正是由于劝善司虽素行不端,这才要派他进往好慢慢篡夺权利再痛加整理。

程彦心想郑爻现已贵为天子,这样恳求实在是难得,说话也句句都在理上,又念及郑爻在做皇子之时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才委曲答应下来。

郑爻确实没有亏待程彦。

逝世了的老天子郑雍当时设立劝善司时候,就感到它权利过大,唯恐走到尾大不掉的地步,因此便将劝善司衙门的品级设得极低,不仅要受太监节制上不得台盘,主官也只是从四品的中郎将而已。

然而程彦刚刚进劝善司衙门,便被封为正五品的检校,且一切事务只对天子郑爻一人负责,而无须受其他任何人等节制。

有这样一层关系,负责押送戴鸾翔回京之事,便当仁不让地由程彦负责。他离京之前,天子郑爻更亲身接见,只说戴鸾翔是受军中奸人蛊惑。

戴鸾翔在朝野之中素有盛名,程彦虽与他向无瓜葛,却也是神交已久,心中暗自佩服。他也确实未想到郑爻会在此生逝世存亡时刻,做出这等自毁长城之举,因此接令出发办差倒也爽直。

一到邓州大营之中,程彦便连同监军太监一起,找来戴鸾翔,向他传旨道:“圣上秘旨在此,请戴元帅一人接旨!”

戴鸾翔精于用兵,却不擅诡计诡计,也曾听说程彦乃是新皇身边第一得力亲信,由他亲身来传旨,必定牵涉到机密军务,于是便屏退左右亲兵,跪下领旨。

程彦亲身向戴鸾翔宣读诏书,诏书大意不过是近来平定幽燕叛军进展甚是缓慢,要戴鸾翔立即回京述职,前线粮草供给、兵源补充等事宜也可一同回奏。

戴鸾翔听了诏书,还在惊奇之中,程彦便亲手将他扶起,安慰道:“末将虽比不得戴元帅贤明神武,却也是行伍出身,知道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说句不恭敬的话,当今圣上固然聪睿,却从未领兵作战,不知道其中的忌讳。也正因如此,皇上更要召元帅回京,当面咨询军务。元帅只要如实禀报,以皇上之明,定会另有恩旨。”

戴鸾翔听程彦说话诚恳,又见他处处以礼相待,便心甘甘心肠同左将军钱庆交接军营事务,只身一人离开邓州大营,往京城洛阳而来。

一路之上,程彦待戴鸾翔极为客气,衣食起居没有半点分歧心意的,更别说动用囚车大枷之类刑具了。

程彦对戴鸾翔已是敬慕很久,时时嘘冷问热,又经常讨教带兵作战之事。戴鸾翔见程彦同劝善司之中的奸人酷吏大不雷同,两人又是性格相近,说话倒也投机。

于是这劝善司一行与其说是押解犯人的差役,不如说更像是护送朝廷高官的扈从,走得十分平安,顺顺利利便过了潼关,进进近畿处所。

然而程彦待戴鸾翔固然客气,劝善司之中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份心胸。

本来是劝善司本就想将权势渗透进禁军之中,以求控制军权,牟取更大的权势。可戴鸾翔身为禁军前将军,又素来对其不屑一顾,总是明里私下不断阻拦,早已同他们结下梁子。

戴鸾翔本来在军中基础极其深厚,劝善司自然拿他没有措施,可一旦见其落难,便要出手作践,以报平日仇雠。然而他们虽有这点见不得人的昏暗主意,可主官程彦目下甚得天子信任,又兼戴鸾翔积威尚在,暂时也就不好随便为难。

然而好景不长,一进潼关,还走了没几步,从京城而来的快马便传了诏书过来。传旨之人还特地吩咐,说是天子口谕,要程彦亲身向戴鸾翔宣读诏书。

程彦自然不敢抗旨,拆开明黄绸缎封装的诏书,便向戴鸾翔逐字逐句宣读起来。

然而这诏书刚刚读一半,跪拜在地上接旨的戴鸾翔已是听得汗如雨下。

站在地上宣旨的程彦竟也好不到哪里往,双手双脚、乃至全身都不住地发抖,就连舌头也结巴起来。本来这封诏书措辞极为严格,只听其中写道:

“近闻左将军钱庆初掌军权,便奋天威,大举讨伐燕贼,跬日之间便已收复河南失地,兵锋直指敌巢。而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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