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132 决战河南道(1/2)

戴母这几日同幽燕将士接触得多了,早被这些幽燕精兵的士气风采感动,感到朝廷兵丁与他们相比,不过是土罐瓦狗罢了,因此对幽燕王郑荣治军更加佩服,有心撮合儿子投奔郑荣。

秋仪之听她这么说,便将郑爻如何动手弑君的事体详具体细说了个清明确楚。

这些事实,虽不是秋仪之亲身经历,却与他有莫大关系,又加之他口才极好,于是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竟让戴鸾翔惊得长大了嘴巴说不出半个字来。

其余在破庙大殿之中的幽燕将士,大多是头一回听说这等宫廷秘闻,也都屏息凝听,就连交头接耳之人也没有一个。

一时之间,全部大殿之中咳喘不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戴鸾翔沉思半晌,终于深深叹口吻说道:“王爷的檄文,戴某早已经拜读过了,没想到当今天子动手弑君,真有其事啊!”

秋仪之点点头说道:“此事同晚辈也有些许关系,晚辈可用生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戴元帅又是久经沉浮之人,看郑爻登基以后的一切倒行逆施之举,就知其得位不正,心中空虚了。”

戴鸾翔又沉思半晌,说道:“戴某一心忠君报国,可是当今圣上却做出这般丧失人伦之举来,叫臣下何以自处?何以自处啊!”他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眼中又流下泪来。

“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秋仪之引经据典道,“这是圣人说的话。那郑爻本无人君之相、无人君之才、无人君之德。戴元帅乃是当世名将、朝廷栋梁,何苦为他妄自送了生命呢?”

戴鸾翔本就被秋仪之感动了五六分,又听他搬出圣人语录,更是已有了七八分动心,却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只是低头不语。

秋仪之知道凡是本事高强之人,心气必定自满,若是言语之中逼迫得紧了,未免起到反作用,便说道:“这是大事,也难怪戴元帅逡巡迟疑了。元帅多考虑些日子实在也并不妨事,信任不久之后,元帅便能面见我义父,到时再作决定不迟。”

戴鸾翔听了,又是一惊:“难道王爷竟会来得这么快?”

秋仪之却不答复,笑着劝酒劝菜,陪戴鸾翔一家难得吃了一顿安心饭。

幽燕雄师的进展比秋仪之想像得更快。

郑荣辗转得知戴鸾翔已被自己这位螟蛉之子救下的消息之后,便不再故布疑阵,调兵遣将直接挥动雄师向朝廷官军进攻。

统帅朝廷精锐禁军的是左将军钱庆,他固然比不上戴鸾翔用兵如神,却也是一员精彩的将领。

钱庆见幽燕雄师来势极大,又知道郑荣的厉害,知道自己硬拼尽非对手,便下令压缩阵型,退守河南几处险要地位,意图同幽燕军长期对峙。

郑荣见状,便采用钟离匡的计谋,也不同禁军正面交锋,利用麾下精锐骑兵擅长机动的上风,分几路南下,不断侵扰河南腹地。

秋仪之半个月前就用计率轻兵南下袭击河南各县衙门,向其流传前敌禁军已放弃抵抗并向郑荣投降的消息。因此这些县衙官员一见幽燕雄师南下,便纷纷开门引降、交出本县户籍名册。即便有个别负隅顽抗的,也被幽燕精兵尽不费力地攻破城池。

于是不过区区十天,河南道全境便都已几乎全在郑荣控制之中,只留下几处险要之地由禁军重兵拒收,不可轻易攻下。

这蓝本并非前军统帅钱庆畏敌避战,而是他能想出的唯一万全之策。无非是留个绊脚石在幽燕雄师前方,让他们既不能搬开又不能绕过,也就无法全力进攻潼关。只要将形势稳固住,再由朝廷发动雄师几路围剿,便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天子郑爻却不能吸收这样的方案。

他登基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连年号还未更换过来,就已反叛了幽燕一道、失往了河南一道,天下十道已失其二,大汉立国两百余年,天子没有做得比他更加窝囊的了。

因此当钱庆的奏章被他仔细浏览过之后,立即挥笔批阅道:“朕只闻贼兵看官军之风而逃,未闻官军龟缩不出。当立即振作精力,奋勇进击,赖朕天威,必能马到成功,一扫奸佞!”立即派人用六百里加急,送往钱庆处。

钱庆看到天子郑爻的红色的朱批文字,好似无数血淋淋的匕首,硬生生扎在自己胸口。

钱庆心想:自己无论是功劳还是信任,都远远不及当初的戴鸾翔,若是疏忽天子诏书,恐怕戴鸾翔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到时也未必就有江湖人士会豁出生命不要来搭救自己,结局或许比自己的前任还更惨些。

时至本日,钱庆实在已被这道诏书逼到进退两难的尽境——若是委曲同幽燕雄师交战,胜了还好,败了就免不了军法从事;若是持续坚守不出,过不了多久,当初参军前传回戴鸾翔的谕旨,说不定改不了几个字,便会发到自己这里。

想到这里,钱庆只能空自嗟呀一番,点起兵马将校,硬着头皮寻找幽燕雄师主力以求决战。

郑荣这边对此役也是极为器重,知道此战乃是决定中原回属的要害一战。因此他特地从广阳调来镇守大本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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