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谙旧事(1)(3/4)

内大奖,名声大噪,也因此拿到公司的重头项目,清水港一期的设计。虽然所有需求分析都已尽可能做到完善,图纸也经过多番审查,但仍然大败而归,她也因为重大的图纸错误被公司开除。她久久不明白怎么可能会出现失误,后来才知道,图纸被人换过,而整件事都是阴谋,她只是替人背了黑锅而已。

离开万方的时候,副总张朝华对她依依不舍,“银河,说要让你走,我真是舍不得。不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办法。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当时,简银河还万般感激张副总的义气,没多久听说万方破产,又过了几个月,听说这个昔日万方的副总居然成了另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她这才明白,不仅仅是她,原来整个万方公司都是张朝华的垫脚石。

走出恒中的写字楼,简银河回头看了看,那楼身的两个大字“恒中”鲜红欲滴,配合着这座城市虚虚实实的夜晚,显得尤为灼眼。

她没走多远,身后一道强烈的光柱追了上来,是一辆黑色凌志车射出的。它刚开出停车场,就在路边停住了,从车里下来一个曼妙的女子,短发、婀娜,身段在车灯里显得鲜明夺目。简银河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刚进了纪南办公室的那位吗?

女子刚下车,一个男人就开了车门,那是纪南。他先是喊了声:“汪培苓,你别闹了!”汪培苓没有回应,他一个箭步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听话,别闹了。”声音里是竭力掩盖的厌烦。

简银河不想窥探别人**,赶紧绕路逃开了。

恒中的写字楼下,汪培苓转头看着纪南,满面怒火,“我很难忍受和你这样一个男人谈恋爱,真的已经受够了!”

“听话,别闹了。今天先这样,上车吧。我送你回家。”纪南声音冰冷,看似安慰却更像命令。

汪培苓甩掉他握在她肩头的手,“别碰我!”

“培苓!”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能按时来吃饭也就算了,干吗还临时跟我讲,晚上要通宵加班?”汪培苓竭力想止住眼眶中的泪水。她堂堂恒中董事长的女儿,娇俏千金小姐,着实没有为哪个男人这么伤神过,除了他纪南。

“对不起,培苓。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过两天给你补过生日,怎么样?”他眉头微皱,并不让步。他是在竭力压制怒气。

“纪南,你实在太过分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纪南说完就去拉汪培苓的手臂,又被她躲开了。他一怒,干脆一把将她扛起来,放到车子后座上,然后关门,开车。这一连串粗野流利的动作让汪培苓一时哑然,她愣愣地任由他把她抱上车。她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纪南不发一言,只当后座上的人是空气,但偶尔还能听到她轻轻呜咽的声音。

到了汪培苓家门口,纪南下车帮她开门。她毫无表情地下车,看也没看他,就径直走进了家门,她感到自己今天委屈到了极点。

纪南不是容易屈就的人,然而跟某些东西比起来,爱情着实只能算作工具。因此他常常提醒自己要有耐性。如果他耐性再好一点儿,事情也许会更加顺利。

再次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十点。纪南打开电脑,翻看里面的资料。他为自己冲了一杯黑咖啡,强迫本已疲乏的身体再次投入到超负荷的工作中去。

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起身去倒水,看见桌边白天留下的一沓简历,最上面那一份是简银河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清秀细腻,恰如她本人。他和她谈话的时候,却能察觉到她柔弱外壳下坚韧的筋骨。他拿起那份简历又端详了一阵,忽然觉得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年轻女孩的照片了?

他坐回办公椅,头仰靠在上面,他想起父亲再有一年就该出狱了,也许那时候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拿回了父亲失去的。当年叔父欠债的时候他才十多岁,父亲不得已挪用了公司的一笔钱,才把事情解决了。救下叔父,父亲却入了狱。从此叔父无颜再来见他,只是听说他偶尔会偷偷去监狱看望父亲。

父亲进监狱的时候对纪南说:“好好读书,将来安安稳稳做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清楚,安安稳稳他做不到,只有拼命争取生存空间,才不会被人击垮。

早上七点半钟,纪南终于做好了最后一个文件,他揉了揉太阳穴,关上电脑。此时,他才觉得疲乏无比,浑身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下来,整个人一阵阵的虚空。

他打开办公室隔间的门,想看看秘书有没有来,却意外看见办公室外面的一个隔间里坐着一个人——简银河,她正在对着电脑查资料和写文件。她穿着灰蓝色恤和洗白的牛仔裤,披肩长发,一张脸清汤挂面毫无修饰,看上去有一种朴实的清隽。这种朴实与清隽,是整座办公楼都见不到的。这里的女孩子无不从头武装到脚,生怕因为一件衣服或一双鞋子而输掉了体面,因此整日维持着让她们疲累的精致。面前的简银河简直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那里长久都是荒凉和贫乏。眼下她需要他给的这个工作机会,他也自有用得上她的地方,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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