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君心深似海(2/7)
着坠云髻,上面簪着一根碧玉簪子,簪子上小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将她清秀出尘的气质很好地衬托了出来。
颜钰心里莫名一阵烦恼,他听扶翠说过了,说这是卓植之前答应帮忙的女人,能让卓植瞧得顺眼的女人,都是危险的女人!
颜钰一想到那天在窗外听到的话,想到卓植对无法与女人结合的叹息,当即判定卓植他对所有女人都没有抵抗力!
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接近卓植,颜钰一把夺过湘云手中的汤药,扬声道:“扶翠——”
扶翠忙从旁边小跑步过来,点头哈腰地以为颜钰要夸他选了个姿色尚可的女子来御前伺候,心里正美着,没曾想颜钰直接将手中有些凉了的汤药劈头盖脸对着他浇了下去,骂道:“放肆!”
扶翠一头雾水,抹了把被黑乎乎的汤药弄得惨不忍睹的脸,赔小心道:“陛下,奴才愚钝,望陛下——”
“愚钝?既然连你都愚钝了,那就不要再来御前伺候了!找个不愚钝的,寡人好好提拔提拔他!”颜钰怒吼着,冷哼一声合上大殿的门,亲自去找老御医煎药去了。
扶翠愣在原地,一张阅人无数的眼不由得仔仔细细将湘云打量了一番,奇道:“不对啊,我怎么瞅着都不像是姑娘你哪里做错了啊。”
湘云也是委屈,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闻言啜泣道:“义父,陛下可是厌倦女儿这张脸,女儿自知生得不算倾国倾城,不如义父帮陛下重新找两个绝色美人伺候在侧吧。”
扶翠叹息一声,劝道:“姑娘,陛下最近火大,估摸着是因为卓县令一直昏迷不见醒转。我瞅着你与芙淑都挺好的,再换也换不到什么合适的,还是不换了。不如这样,你与芙淑姑娘先在殿外伺候着,做些跑腿的差事,到了大殿门口就将东西给我吧,我端进去总该没有问题的。”
湘云抽泣着嗯了一声,随后扶着身侧的柱子慢慢起身,捏着芙蓉泣露的手绢擦了擦眼泪,道:“说起卓县令昏睡不醒的事,女儿倒是有点想法,义父要是信得过女儿的话,可以让女儿进去把脉一试。”
扶翠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弱女子,问道:“此话当真?”
湘云绞着手中的帕子,咬紧那薄薄的粉唇用力点头:“女儿被拐走后,有一段时间被一个老郎中买回去当药童,老郎中对女儿很是照顾,教会了女儿尝百草,也教会了女儿一些基础的望闻问切,只是老郎中年事已高,有一天夜里无声无息地仙去了。那之后,女儿失去了庇护,再次被人拐卖,这才进了朱府做了通房丫头。”
说到伤心事,湘云不由得泪盈于睫,她像是很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煞白煞白的,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扶翠哪里有不信的道理,他叫身侧的宫人在门外把风,随后领着湘云进了大殿。
湘云来到殿中,环顾一周后才走向卓植躺着的卧榻。
她的神色有点难看,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修长如葱的手指搭在卓植的手腕上,似乎在与什么力量对抗着。
须臾间,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扶翠见状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催促,只得小心地等候着消息。
当颜钰端着碗汤药进来时,湘云仍然在闭目沉思着抗争着。
颜钰已经处置了殿外放风的宫人,此刻他料定了大殿内有鬼,走起路来便虎虎生风,带着几分怒气几分戾气,连碗里的汤药洒了些也浑不在意。
他将汤药重重搁在桌案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已经吓得跪拜在地的扶翠,骂道:“放肆!”
一声怒吼打断了湘云的探查,她浑身都已被汗水湿透,却不得不暂停这一切,随后跪拜在地,道:“陛下恕罪,容民女回禀一件要事再气不迟。”
颜钰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湘云的话,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是这个女人摸了他心爱之人的手,他怒吼道:“扶翠!砍掉她这只爪子!再给卓植的手洗上一百遍!”
扶翠心道:完了,陛下又狂暴了,这会儿多半是听不进去别的话了,只得起身试图拽着湘云出去。
湘云却倔强地不肯起身,她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然而她却毫无勾引帝王的心思。
她生来如此,怨不得她。
只见她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露出里面嫩藕一般的手臂,手臂上纹着一道奇怪的符文。
她简短有力地自我证明道:“陛下!请看这是什么?”
颜钰早在她亮出手臂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一道诡异的符文,语气有些不善地问道:“你是巫族之人?”
湘云忙敛眸颔首:“正是,陛下,民女乃巫族之后,因自小被拐,学不到族里的巫术,但是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民女方才替卓县令把过脉了,他体内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乱。陛下可否将卓县令近日来的饮食以及接触过的人说与民女知晓?”
“你说什么?”颜钰不是不震惊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卓植,又不可思议地盯着湘云看了又看:“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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