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115 一场鏖战,不分胜负(2/2)

成,少年老成啊!”

于是众人又互相说了几句,便在马上互相作揖,便各自拨马回营往了。

秋仪之随郑荣回到营中,便命令手下将官盘点人马丧失。不一刻,盘点的成果就报了上来——本日一战,共阵亡将士一千三百余人,重伤不能再战者八百余人,其余轻伤的也有两三千人。而目测官军那边的伤亡,也总在五千人高低。两相比较,实在是打了个不分输赢。

秋仪之接到盘点成果,便赶忙面见郑荣,将这份汇报递了上往。

郑荣拿过写了短短几串数字的战报,踟蹰很久,这才开口问秋仪之道:“如何?本日一战,仪之有何感想?”

秋仪之长舒口吻,说道:“戴鸾翔果然名不虚传。仪之所用的,乃是我军操演了不知多少遍的精熟战法。而他稍一接触,便能创造其中弩手缺乏掩护的弱点,适时亲率骑兵突袭,反败为胜,确实难得!”

秋仪之说了一半,意犹未尽,持续说道:“若是寻常部队,被弩手几阵齐射,便早已士气全无;就算能挨过往,也撑不过我军劲卒与骑兵的两面夹击。官军两日之前,还在我军奇袭之下溃不成军;两日之后,只多了区区一个戴鸾翔,便有余力同我军鏖战不止。可见这戴鸾翔除用兵神通之外,也极得军心,否则岂能有指挥雄师、如操手足之效?”

郑荣一边听,一边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没想到匆促一战,仪之便有如此收获。可不要被那戴鸾翔杀破胆了,可敢同他再决一雌雄吗?”

秋仪之摇摇头说道:“义父请恕仪之无礼,这本不是敢不敢的事情。戴鸾翔强悍如此,我军即使能够战而胜之,也必是一场苦胜。虽能击败戴鸾翔,却也无力发兵直捣中原。可朝廷毕竟军多将广,转眼间便又能派雄师前来围剿,到时我方便彻底陷进被动了。”

秋仪之一番话,将郑荣说得沉默不语。却见钟离匡左手挑帘,右手摇着折扇,走进中军大帐,说道:“仪之此言,颇进与理。学生说句刺耳话,我等虽有大义名分,但于朝廷而言,依旧不过是一群反贼罢了。实在是输不起,也拖不起了啊!”

郑荣叹了口吻,说道:“钟离先生和秋仪之讲的道理,孤岂能不懂?然而眼前这个戴鸾翔绕不过往,旁的都不过是空谈而已。”

钟离匡向来同郑荣以文友相当,不像秋仪之这样拘束地站着同他对答,而是自顾自在下手找了把椅子,坐下,缓缓说道:“王爷这个‘绕’字用的好!戴鸾翔不是朝廷,朝廷中也并非全是戴鸾翔。兵法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要克服戴鸾翔,原也无须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同他拼杀!”

郑荣听到这里,知道这足智多谋的钟离匡心中有了妙计,不过是卖卖关子罢了,于是起身作揖道:“先生必有良谋,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钟离匡忙起身回礼道:“学生不敢当。只是要请教当年王爷是如何救下这戴鸾翔的?”

郑荣缓缓坐在交椅之中,一面凝眉沉思,一面回想道:“那还是先帝神宗时的事情了。记得是神宗十四年吧,那年突厥大旱,便自河套道路山陕道南下。记得当时山陕节度使是李俊,此人最是无能怯懦,一听说突厥来袭,便孤身逃进大散关。山陕部队群龙无首便也迅速败退下来,唯有当时不过是都尉职衔的戴鸾翔领所部兵马坚强抵抗,这才争取到了三天时间。好让先帝爷派孤整理部队,在大散关下击败突厥雄师,免得京城百姓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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